其实,四年前我先到校两天,学校组织我们去车站接新生。靘云和叡玉都是我在一趟火车上接到学校来的。给人的感觉是靘云内向羞涩,叡玉大胆泼辣。叡玉扎的是两条大辫子,靘云扎的是一个挺得老高的毛刷。这两位女生温柔的打扮得泼辣,泼辣的打又扮得温柔,都是难得的好姑娘。
奇怪的是,一见面我就觉得她们俩很熟悉,好像是小时的玩伴一样。可又不可能呀,我在川西,她们在川东呀。她们俩的行李由我用一根棍子挑着,她们自己拎了些小东西,叽叽喳喳的跟在我后面。本来是接的重庆来的火车,我又明知故问。
“坐车辛苦了吧,哎,两位老家是那儿的呀?”
她们俩异口同声。
“重庆。”
“重庆,我知道你们是重庆来的,我是说老家呀。”
叡玉接口说。
“老家,什么老家啊。嗯,也是重庆。”
我看着靘云,她只是向我点点头,表示叡玉说的没错。看来是我错了,以前根本不可能见过面。
女生住三楼,五个同学住一间,每班是九名女生,所以,既按班级又必须混编。靘云是二班,叡玉是三班,她们俩被分在三楼九号,在一间宿舍。我把她们带到宿舍,帮她们放好行李,就带她们去食堂吃饭。饭后我告诉她们。
“两位新同学,你们先休息,明天我陪你们去买餐具。今后,食堂吃饭要自己带餐具,现在只是临时用餐。明天早餐是六点半,我在这里等你们吧。”
“喂,你叫啥名字呀,我们的名字你都知道了。”
叡玉看着我,大声问。
“哦,对不起,都叫我子云。”
“嗯,好。子云,我们也谢谢你啦。”
还是叡玉的大嗓门。六点半早餐她们很准时。
“你们想几点去买餐具呀,我好等你们。”
靘云看着我,不说话。还是叡玉接上说。
“你说吧,子云。”
“好,那现在就去。你们先回宿舍吧,我在这儿等你们。”
一会儿她们就来了,我带她们去附近的小卖部。在路上靘云看着我,好像鼓了很大的劲才把话说出口。
“子云,你老家在重庆哪儿。”
“靘云,我是涪城的,还没去过重庆呢。”
还是叡玉嘴快。
“啊!不对呀。子云,我们俩感觉和你很熟悉呢,好像以前经常见面似的。如你不是重庆的,这咋可能呢!”
“奇怪,我也…,好像你们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一样。”
我自言自语的小声说,靘云有点羞涩。
“子云,你没骗…。嗯,是没说真话吧。”
“哈,哈,靘云。这有啥假的,我从小到大就在涪城,到这儿来上学,就是最远的了。”
她们在小卖部挑选了面盆、漱口缸、小号饭盒和汤匙之类的生活必需品,看时间还早,叡玉说。
“子云,你能不能再带我们在附近转转啊!”
“嗯,好吧。”
于是,我请售货员把她们挑的东西放好,说明我们等会儿来拿。我和她们一起从北门进城,在东街、西街、南街溜达了一圈,又逛了一会百货商店。看时间不早了,就领她们回小卖部付了钱,取上东西,我帮她们拿着两只面盆,慢慢悠悠的回校。
让人最不放心的还是叡玉,记得是六五年的九月二十九号下午四点半。在班主任老师的主持下,我们班的团支部和班委全体成员,在教室里开会,我是学校学生会生活部部长,也应邀参加。议题是给叡玉同学做工作,让她参加班里的舞蹈排练,为三十号学校庆国庆的文艺演出做准备。开会的时候,班主任李老师,一直脸色鐡清,在教室里走来走去,一言不发,拳头还握得紧紧地。
先是文娱委员茵茵做了简单介绍,她说:我们班被学校选上的是舞蹈《北京的金山上》,有四个女生参加演出。叡玉是最前排的领舞,一直都好好的,昨天叡玉提出要修改一个动作。这个动作难度很大,叡玉以前在重庆市歌舞团经过专业训练,她能做,其他几位都做不了,也不能只是叡玉一个人改动作。这下叡玉就不干了,不按她的改她就坚决不参加训练。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请大家出出主意吧。
接着团支部书记兰兰讲述她做工作的情况:我找叡玉同学做了工作,我给她前后说了有二十多分钟。从班级的集体荣誉到她个人的前途,从个人的力量到集体的力量。也讲了我们党的组织原则是个人服从组织,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我说完了叫她,他连理都不理我,问她也不说话,我是没办法了。
最后班主任李老师用有点颤抖的声音说:我也和叡玉同学谈过了,她太倔强,也太固执了。现在请支部、班委,还有子云同学开会,我们一起来想办法。
李老师说完,看着我们。同学们也你看我,我看你。我最近比较忙,国庆期间学校要改善生活。我除担任校生活部长之外,还兼任学校伙食管理委员会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