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刻钟,针扎的感觉消失了,罗成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他拭了拭额头上的刚渗出的汗水,以为自己挺过了这一关,但不曾想更大的痛苦却在很短的时间的之后等着他。
这时,那只手上的手臂开始了新一轮的发作,这一次像是用刀在一片一片的割着自己的肉,没动一下,就彷佛是一块肉被残忍的割了下来。罗成咬紧牙关,但是痛苦的呻吟声还是从他的嘴里发了出来,他掀起了被的一角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上下两排牙齿紧紧地咬住了棉被,呻吟声也被棉被抵消掉了,但是痛苦并没有因此而减轻,一轮又一轮被割肉的感觉像潮水一般从罗成的手臂不断的涌向他的全身,他的表情极度扭曲,不仅仅是额头,他的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口中棉被也被咬破了。
夜是如此的寂静,窗外偶尔刮起的风轻轻地打在窗纸上。月光顺着窗棂的缝隙投到屋子里,打在罗成的脸上,使得本就如玉一般的光滑白皙的脸显得更加的洁净,只是没有任何血色。
疼痛使得罗成的手臂开始抽搐,那只没事的右臂也跟着一起抽动,罗成在心里已经喊过千遍万遍了,但是却从他的口中听不到任何声音。棉被应经被咬的满床是棉絮,汗水已经湿透了罗成全身。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这种疼痛感才慢慢地消失,罗成松开了嘴里的棉被,他疲惫的只剩下呼吸了,他勉强的睁开眼睛,只见月光映在自己的身上。他眨了几下眼睛,便又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罗成醒来,屋里除了自己,空无一人。
左臂已将没有昨晚那般钻心的疼痛,轻轻地动了动,虽不能活动自如,但是手臂还能轻微的活动。
‘嘎吱’,门开了,苑子任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你醒了?”子任把盘子端到罗成面前。
“子任兄,昨天真的是谢谢你了!”罗成起身相迎。
子任伸出双手扶住罗成,示意他不要乱动。
“这都是我父亲的功劳,我只不过是给他做帮手而已。”子任说道。
“我的胳膊能保住吗?”罗成看着子任。
“虽然已经过了最危险的阶段,但日后的还要精心的保养,这段日子你不要碰枪箭了,我也给你拿来了新药,马上给你换上。”子任说着就轻轻地解开了缠在手臂上的纱布。
子任有条不紊的为罗成换上了新药,罗成看着他,心中充满了感激。
“子任兄,我都躺了一天一夜了,我要去我父亲那里向他请罪。”罗成放下衬衣对子任说道。
“这次失误不能全怪你,你那么英勇杀敌,并斩下小红海的首级,这次我们还是取得了胜利。”子任一听急忙劝道。
“功是功,过是过,毕竟由于我的失误造成了不必要的伤亡,我必须向父亲请罪。”罗成不听。
“就算是要请罪,也要把饭吃了再去。”苑子任走到罗成面前,“再说,你的胳膊刚刚好,是吹不得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