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儿,有些话为父真不知该怎么和你说,该何时跟你说,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罗艺语噎。
“孩儿知道父亲要说什么!”罗成驻了马,“父亲拥幽云二州的兵马,在北地已成一方令人不可小觑的力量,陛下之所以让你我父子留下来的对付突厥,然后再借走我幽州主力轻骑兵,这是想借突厥和高句丽之手来消耗和牵制我们的力量,他们此次出征高句丽,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数,陛下带走他们是假,制约我们才是真的,从古至今,没有哪一个帝王会允许他的臣子的力量比他强大,尤其是像我们这些手握重兵的一方总管,陛下在用我们的同时,也在无时无刻不在防着我们。”罗成把埋在心里深长时间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你既然知道这些,为何还要在陛下面前锋芒尽露?”罗艺反问了一句。
“陛下既然实施提防我们,我们就应该用我们的忠心来表明我们的态度,虽然不能完全打消陛下对我们的提防,但至少可以让陛下暂时信任我们,尽管我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但至少现在,我们能为国出力,被借走的那一万轻骑兵,孩儿心中也是万分不舍,但我们又能怎么样呢?纵然他们全部战死沙场,也会落得马革裹尸还的英名,有这一切也就足够了。这次我没能去得了高句丽,如果去了,我一定会奋勇斩杀敌军,就算有一天我被陛下以某个名义斩杀了,我也不会后悔,只要他是一个能让我为之付出生命的君主!”罗成的语气既充满希望,又带着无限的绝望。
罗艺怎么也不回想到,罗成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站在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有些小看自己的儿子了。
“父亲,不要想这些事了,咱们回府吧!”罗成看罗艺提不起精神来,就没有再往下说。
父子二人扬起马鞭,朝总管府的方向奔去。
总管府的夜,还是那么安静,漫长的夜,罗成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熬到了。
天亮。
“少将军,您也别太难过,这次没能去高句丽,未必是件沮丧的事,你和总管留在幽州,恰恰说明了陛下对你和总管的信任。”
“少将军,您还年轻,在沙场上立功的机会还会有很多,不见得非得要到高句丽。”
“是啊,少将军,这次您不能与表少爷见面,也没有什么遗憾,等表少爷从高句丽回来,你们一样可以见面。”
杜文忠、白显道、史大奈,一人一语的不停的劝解着罗成。
“各位大哥,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没事,真的没事,守好幽州一样是我的责任。各位大哥,明天来楷大哥就要出征了,今天晚上我要到他那里去为他送行,今天就不陪你们了。”罗成面对众人好心的劝解,强笑着。
“那好,您和总管说了吗?”杜文忠问了一句。
“你去和父亲说一声吧,我一会有事要出门去一趟,然后就直接去来楷那了,叫他不要为我担心。”罗成说道。
“我知道了,我一会就和总管说。”杜文忠回了话,就和其他人退出了罗成的房间。
罗成一件换了全身通白的衣服,出了总管府。这一次,他没有骑马。
罗成来到春和布庄,欧老板热情的接待了他。
“少将军,您来了!”欧老板眯着好利的双眼想罗成微笑着。
“欧老板,我让你新做的衣服都做好了吗?”罗成没有多问,开口直奔主题。
“做好了,早就做好了,这不,我正准备差人给您送到府上,可巧您就来了。”欧老板依旧眯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