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大业六年,残阳的余晖慢慢地开始笼罩幽云大地,高空之中不时传来几声寒鸦的鸣叫。在一处高地之上,站立着几匹颜色各异的骏马,马背的两边挂着一些飞禽走兽。马上的人也都向着同一个方向投去自己的目光。马儿不时地甩甩尾巴,好像在提醒自己的主人不要再看了,但是马上的人丝毫没有要回转的意思。
“公子,出来的时间太久了,我们该回去了。否则总管又该责备了您了。”一个随从开口说了一句。
那个被唤做公子的人并没有搭理他。
“公子,我们该走了,这是个是非之地,不能久留。”另一个随从见前一个人说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又补了一句。
那个被唤做公子的人依旧默默地注视着前方。
刚才说话的两个随从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开口说道:“少爷,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府吧。”
“你们两个人还真有默契。”那个公子终于说了一句不疼不痒的话。
“少爷,走吧,再不走天就要黑了。”随从再一次的催促道。
“如果突厥的铁骑倾巢南下,我大隋的骑兵能撑多久?大隋的步兵又能撑多久?”那个公子有意避开了随从们的催促,不过此话一出,到时让那两个随从吃了一惊。
“大隋边境安宁,突厥惧我大隋天威,怎敢兴兵南下,公子多虑了。”一个随从敷衍了一句,他只想快点让那个公子跟他们回家。
“这话可不该从你的口里说出来啊”那个公子轻轻的瞟了那个随从一眼,紧接着说道:“兵法有云‘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我们虽然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们,但日子久了,保不齐他们会在我们背后捅上一刀。一旦开战,我们幽燕之地就会首当其冲。”
“公子说的有道理,我们身在军中,虽然好久没打仗了,但是我们不能有任何懈怠之心。”另一个随从接着说道。
那个公子仍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他扬起皮鞭,策马就从高地上冲下去了,旁边的随从见状也顾不得主仆尊卑之念张口就吼道:“公子,你不要太过分了,赶快跟我们回去吧。”
那个公子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但听到这一吼,马上就住了马,不过的他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前方。
“真想过到那边去看看突厥的铁骑到底是什么样子。”公子自语道,眼睛里流露出无限的向往。
其实他驻马的那个高地离他口中所说的突厥有着相当远的距离,他站在高地之上向北眺望,在视野范围之内除了沙砾与黄土什么都望不到,但沙砾与黄土裹狭着向前涌起的沙墙像火焰一般在地面上翩翩起舞,它像是一个巨大的魔环,深深地吸引着少年。
少年不动声色,顺势起的风不时抚着少年的头发,虽然他面无任何表情,但是他的心里此时已经起了巨大的波澜,少年骑着马在高地上来回的走着,但是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他看的那个地方。
尽管马上就要日落了,天边的云朵却还在激烈的烧着,那么的奔放,那么的从容,仿佛在回应着少年不屈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