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灵雅走后,司徒月婵坐在床上踢了踢脚,“柳知返,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柳知返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交到她手上,然后自顾地走到书架前拿起上面的典籍读了起来。
“你是傻的吗?”司徒月婵放下茶杯说道,“很明显狐妖们正在暗中策划阴谋,而且极有可能联合妖狼族叛离沧帝城!难道你没看出来?”
柳知返转头看她一眼,神色认真地说道,“月婵,既然你要我说的话,那我可能要说一些你不爱听的话了。
“我觉得就算狐族和妖狼真的要叛出司徒氏,那也是情有可原,合情合理,妖狼族怎么样我不知道,但苍鹭山狐族一向与世无争,他们是一群很善良的妖类,凭什么要给司徒氏当附庸兽奴?”
“任何沧帝城修士只要凭着一面团龙令旗就能来苍鹭山选一个妖狐当作灵兽兽奴,这许多年来不知拆散多少狐族使其妻离子散,那些被选走的狐妖最后在沧帝城是什么样的下场,我想你是知道的!有多少是被当成肆意****的女奴宠物,连婢女都不如----”
司徒月婵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轻蔑地哼了一声,“柳知返,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原来你这种恶贼败类也还这么良善的一面,莫非你想换换口味做一做正道君临天下的豪侠名士了吗?要是这样的话,本小姐恕不奉陪!”
她的话说的很难听,但柳知返只是低头说道,“我想做妖邪恶人还是豪侠名士,这些都不是选择,全在我一个念头罢了,我不屑于正道侠士,同样也不屑于邪道妖人,是正是恶,是好人还是坏人,全凭我心情,我赞同狐族脱离沧帝城自立,仅仅是因为狐族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倾向于狐族,而不是沧帝城-------”
司徒月婵脸色冰冷一挥手将那盏茶打翻在地,恼怒喊道,“救命之恩,救命之恩,整天将这件事挂在嘴边,狐灵若救过你一命,你便处处维护她,那我不知救过你多少次,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热心?柳知返,我真是看透你了!”
柳知返紧锁双眉,沉声说道,“那是因为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不需要感谢的话,也不需要用言语表达什么。”
司徒月婵冷着脸侧过头去,“少跟我假惺惺了,我看那个狐灵雅对你不错,都要嫁人了还知返知返地叫个亲热,你干脆去找她吧,少在我面前晃悠让我心烦!”
柳知返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从书架上抽出几本经典放在桌子上,“我不想和你吵架!”说罢他默默翻着书再不说话。
床上的司徒月婵从身边抓起枕头扔了过来,然后是被子,鞋子,她将手能摸到的东西全都扔了出去,柳知返身后各种杂物纷飞,哗啦一声水壶被打碎,水浸湿了书页,柳知返拎起书擦了擦,然后接着看-----
鹤白翎和萧落早就出去将门关上了。
白翎眼神忧虑,咬着嘴唇心中有些忐忑,萧落哼哼一笑,“我一直以为他们永远都不会吵架呢。”
“我不想他们之间出现裂痕!”白翎说道,她低下头眼神落寞,“因为我了解小姐,她是离不开柳知返的。”
萧落耸耸肩,“你大概太杞人忧天了,我觉得你家小姐并不是真的站在沧帝城这一方而反对狐族,她仅仅是感觉到了危机感,她觉得狐灵若和狐灵雅这些狐族女人在柳知返心里的地位不低,所以因嫉妒而不满罢了!你家小姐是什么性子,难道你不知道?”
“‘你家小姐’?什么叫你家小姐!”
萧落抿嘴笑道,“司徒月婵是你的主人,但可不是我的,从名义上说,我是柳知返的女奴,而非司徒月婵的,所以她是你家小姐,而柳知返是我家主人。”
“小姐听见了她会杀了你的!”
“我早就死了!”萧落笑道。
苍鹭山下,上百名黑衣修士站在山口,一条幽深的山间小路蜿蜒深入苍鹭山幽静神秘的古林之间,一阵清风吹过,将林间的阴霾吹散了少许。
“明晚就是狐白仇嫁女之日,以司徒暮影的行事风格,他定然不会逾期不至,说不定此时他已经在千狐洞了!”周湍对赵无破说道。
赵无破皱眉点了点头,“不错!”
周湍抿嘴沉吟了片刻,“如果司徒暮影真在千狐洞,你我和他必有一战!”
赵无破面无表情说道,“多年旧账,早了解早解脱!”
周湍苦笑了一声,“你倒是看得开!我却是还有许多遗憾,起码在和司徒暮影决战之前,我还想看看月婵二小姐,也不知道她和那柳知返在一起过的怎么样,会不会吵架!”
“杞人忧天。”赵无破撇撇嘴,“那柳知返是个闷葫芦性格,二小姐是个张扬的个性,不是涉及底线的事情,他们不会吵架!”
周湍悠悠一叹,背着手看着苍鹭山黄昏沉重的暮霭,“说起来,这苍鹭山你我也有几十年没来过了,上一次还是狐白仇成亲之时,咱们奉命来此庆贺,这次是狐白仇嫁女儿,咱们却连请帖都没收到。”
“宴无好宴!”赵无破沉声说道。
“不管好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