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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眯着眼睛笑道,“那好吧,要没有你,这东西还真可能被鬼主抢走,看在你的份儿上,我就放你们一次!”
“张开嘴!”她捏着月女的下巴突然说道。
月女不明所以,下意识微微张开,就见帝释伞突然弯下腰在她嘴上亲了一口,这一下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月女更是被吓了一跳,她美眸一瞪,就感到从帝释伞嘴里渡过来一股冰凉的液体。
她被鬼主重伤留下的伤势被那股冰凉的流体流过,也不再那么痛苦难忍了,不仅如此,她只觉体内一股澎湃的灵力汩汩泉涌,修为瞬间涨了一大截!
帝释伞将小树夹在腋下拍了拍手,“你刚刚吃下去的可不是我的口水,而是地脉核心的叶子!”
她抿着嘴角,看着众人正要再说点儿什么威胁喝鄙视的话,这时她突然眉头一皱,脸色不由冰冷下来,“该死的紫尧,竟然杀了我的跟班儿!”
她一跺脚人腾空而起,一道流光般射向一处山崖之后!
修行者,三分天资,一分刻苦,六分机缘,正所谓‘良才易得,机缘难遇’,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天资卓越者埋没于渺渺浊世,多少惊才绝艳之辈泯于众人,骈死槽枥。
修行大派往往在与世隔绝之地,高人巨擘更归隐在尘世之间,神龙见首不见尾,因此世之良才,能有机会一步踏入修行者世界的不到十之一二,而能遇见良师高人者,更是凤毛麟角。
当年柳知返本是苍鹭山中柳河村一蓬头稚子,其父不过一乡村私塾先生,其母不过是镇上富户的小姐,和行止高来高去,笑看日月春秋的修行者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然而阳飞段夫妇偶然间落难于柳河村,恰好被柳惠臣所救,因此才让柳知返和修行者发生了命运的交汇,虽然代价是柳惠臣夫妇身死命消。
但不得不说,这对于柳知返而言,的确是一种机缘,若非当年阳飞段和苏慧夫妇逃入柳河村,现在的柳知返也许过着安定的生活,同样他和另一个世界的司徒月婵等人也不会相遇。
阳飞段夫妇带给柳知返的是家破人亡,而真正改变了柳知返命运,让他进入修行者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的,却是绯云女。
当年正是绯云女为了躲避司徒暮影追杀,而藏在他的家中,后来司徒暮影找到绯云女时,被柳知返的眼神所打动,因此将他带出了柳河村,代入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虽然柳知返如今依然犹如芒刺在背,随时都可能陷入生死关口,但对于一个父母双亡的乡村孤儿来说,他的机缘不可谓之不小。
然而若是和被柳知返所杀的这个叫弥生的年轻人相比,柳知返年幼时那点儿机缘根本就不算什么,的确,司徒暮影将他带出了柳河村,然而司徒暮影并没有在修行上给与他多少帮助,更谈不上是他的‘良师’,后来的狐灵若对他不错,但这仅仅止步于狐灵若本人善良,而且狐族和司徒暮影颇有渊源,至于后来的萧落,包括司徒月婵这些人,最开始的时候给与柳知返的却并非什么好处,而是欺压,羞辱,毒打,甚至折磨。
可反观弥生,他虽然同样父母双亡,却在将要死于狼吻之时,被路过的帝释王伞所救,帝释伞不但将他带在身边,甚至传授给他早已失传的上古秘术,手把手教他如何修行,试问天下之间能和守御圣器有这等善缘者,能有几人。
如果弥生没有遇见柳知返的话,也许过个十几年,哪怕再过几年,凭着守御圣器帝释伞的教导,他必然成为一代年轻俊杰,崭头露角,扬名立万不在话下,如果故事按照这样发展,也许帝释伞会日久生情,喜欢上这个长得很清秀,性格也不坏的少年,也许那些大派女弟子,正道的名媛圣女,对他一见倾心或者与他一路磕磕绊绊最终冰释前嫌,成为后宫中一个必不可少的傲娇女主。
然而这是一个无情而且无常的世界。
如果弥生挑战的是一个心地善良的正道女弟子,他也许不但不会死,反而会带来一段善缘,如果他挑战的是一个有着尊严和荣誉的强者,他就算不敌,至少还有机会逃走。
但只可惜他遇见的是柳知返和司徒月婵,这两个人一个是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的司徒氏跋扈女,一个是隐忍谨慎却偶尔露出豺狼般獠牙,不知怜悯为何物的罗刹峰恶徒。
当司徒月婵背后偷袭刺穿他胸膛的那一剑从他胸口探出,弥生的所有机缘和故事就已经终结,当柳知返毫不留情且面无表情地一刀将他清秀的脑袋砍飞到空中五尺,血溅三尺之时,就已经注定了弥生充其量也只是柳知返所面对的无数敌手中一个不值得回忆的一个。
看着弥生的碎尸染红了青黑的石壁,腥气刺鼻惨不忍睹的尸块儿让人见之发呕,柳知返脸色漠然,就像刚刚只是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臭虫。
鹤白翎轻叹道,“有些可惜,虽然他很嚣张,但好像不是坏人!”
司徒月婵扬眉哼哼一笑,嚣张桀骜之色浮在脸上,“他不是坏人,可我们是坏人嘛,坏人杀好人,这有什么奇怪的!柳知返,你心情好些了吗?”
柳知返抬头看她一眼,摇头说道,“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