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岳见他三人默不作声,思虑一番,说道:“我看这样好了,诸位先在这里住下,我这几日帮你们去求一求何药王,没准他真能同意。”黄道玄跟着说道:“江少侠若有法子,可帮我引见一下,这事情还得老夫亲自去求何药王比较好。”江海岳道:“黄掌门此言也有道理,只是何药王性情古怪,又与您全无交情,我怕到时候他未必肯见您。”
这何言暗的脾气也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怪,黄道玄听江海岳如此一说,心里也犯起嘀咕来。江海岳又想了一下,说道:“你们今日先别急着走,我傍晚时分先去求他一次,也探一探他口风,看看有无转寰之余地,如若不行,咱们明日再想他法。”黄道玄心想来此一趟的确不易,断不能就此放弃了,当下应了江海岳,决定先按他说的办。
江海岳让陆星涵帮忙,二人准备一同将周青祉抬入自己屋内休息,谁知还未进得篱笆门,那远志便又拦了上来,他一副小身板,直挡在大门外,说道:“你们要干吗?何药王说了不管医病的事,你们怎地还往进闯?”
江海岳斜他一眼,说道:“这三人是我旧识,来看看我不行吗?让开让开!”远志依旧站着不动,又道:“你和那个姓周的刚认识没多久,怎就成了旧识了?少来哄我!”江海岳喝道:“妈的!认识没多久又怎样?就是昨天刚认识的也算旧识,叫你让开你便让开,废什么话!”
远志根本不惧他,又道:“你要是放他们进去,我就去告诉何药王,他可是要罚你月银的!”江海岳笑道:“少他妈拿钱来威胁老子!你这小崽子,天生一副懒骨头,还当我不知吗?”
远志小眼一瞪,说道:“你骂谁是懒骨头?”江海岳嘿嘿一笑,说道:“你每日少择半个时辰的药,读医书、碾药时还经常偷懒睡觉,这些事骗得过何药王,可骗不过我!”远志面色突变,低声道:“你、你胡说!”江海岳道:“我要是把你偷懒的事告诉了何药王,他非得把你赶出青竹谷不可,哈哈!”
远志一听这话,赶忙把食指竖在唇间,急道:“你小点声!”江海岳道:“你只要让他们进去,你那些偷懒的事,我就当没看见,怎样?”远志伸手挠一挠头,不情愿地说道:“好、好吧,不过我可跟你讲明了,到时何药王怪罪起来,可不关我的事啊!”
如此这般,周青祉等人才得以在青竹谷落脚。用过晚饭后,江海岳便试着去求何言暗,但结果却全然不奏效,那何言暗似是铁了心一般,就是不肯为周青祉医腿伤,就算提及黄道玄亲自来此,他也无动于衷,只让江海岳尽快打发他们离开。江海岳也极为无奈,只得返回竹舍,再想别的法子。
四人又是一阵苦恼,黄道玄细想了一番,说道:“此事断不能再劳烦江少侠了,我看明日还是我亲自去求何药王吧。”江海岳道:“这半个月来,何药王始终闭门不见客,他的屋子也只有我和远志可以进得,黄掌门您要求他,多半没那么容易。”
陆星涵的想法则不同,他不禁插口道:“他不见我们,那我们直接去见他不就行了吗?”黄道玄摆手道:“这可不行,咱们远到为客,又有求于人,未经主人允许便私自登堂入室,这可是大大失了礼数,何药王若见我等如此做法,那定要下逐客令了。”陆星涵一撇嘴,心里暗自说道:“全都顾着这些规矩礼数,迟早得误了正事不可!”
这时,忽听江海岳哈哈一笑,只见他一拍陆星涵肩膀,跟着说道:“陆小哥说得在理!何药王不见你们,你们可以自己去见他啊。”周青祉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上一次来求药,已然大失礼数,这次断不能再鲁莽行事了。”江海岳道:“周兄莫急,听我慢慢说来。明日一早,何药王要去林子深处祭奠一位故人,到时我带你们去见他,这在竹林里面,可算不得登堂入室了吧?呵呵。”
周青祉道:“话虽如此,但毕竟何药王还未同意见我们呢……”陆星涵又插一句道:“等他同意了,那等到什么时候啊!”江海岳笑道:“我看如今只有这么办了,只要能见到何药王,那便有机会求他给周兄治伤了,不然真如陆小哥所说那般,一直等下去,可是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黄道玄轻捋白须,细想了一番,情知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索性打算如此一试。江海岳见他同意,这才松了口气,当下又哈哈一笑,对陆星涵道:“陆小哥,你倒聪明的很啊!凡事虽有礼数,但咱们若全按着礼数办事,那不得累死啦,哈哈哈!”说罢四人便相视而笑。
入夜后,江海岳见周青祉左右睡不着,便索性陪他闲聊一会儿,周青祉也将如何伤及双腿一事告知于他。江海岳听罢,不禁感叹世事多变,想到那日一别,周青祉居然会遭受如此劫难,落得这般下场,当下心中更是打定主意,说什么也要求何言暗为他医好腿伤。
翌日,四人起了个大早,江海岳见何言暗与远志早已不在屋内,情知二人必是往竹林深处去了,于是赶紧叫上周青祉等人,速速寻了过去。
黄道玄跟着江海岳在前引路,陆星涵则牵着马车紧随其后,周青祉动弹不得,只能斜靠在车内,他一路环顾,但见碧影重重,曲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