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殊狂此刻似是铁了心一般,定要再与秋瑚比斗一次。他当下屏息凝神,猛然一声长啸,巨剑再度挥出。秋瑚见他又攻了过来,赶忙下意识的抵挡。这一下,众人才真正看清她长剑出鞘的那一刻,但见青光一凛,那剑锋宛若当空惊雷,光影绰绰,势如游龙。
王殊狂眼见秋瑚出招诡异,但心中仍是不服,暗叫道:“倘若我今日当众输给这小丫头,往后哪还有脸在江湖立足!”跟着又是大喝一声,猛出杀招,那青铜巨剑看上去笨重,但在王殊狂手中却使得灵活异常。这一招看似直刺,但中途却剑锋突变,转而下劈,招式阴险,极为致命,纵然未用内力,但气势却分毫不减。
秋瑚玉臂一晃,只听唰唰两声,长剑飘然攻出,径向王殊狂手臂刺去。王殊狂手持巨剑,正要猛力劈下,却在一瞬间发现,秋瑚这一剑使得太绝,她那剑尖寒光隐现,直射自己手腕处,此时自己若一剑劈将下去,则正中她杀招。王殊狂心里惊道:“我的剑法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破绽!这小丫头怎么一下就发现了!她若不出这一招,我怕是永远也发现不了,我这剑法居然漏洞百出!”
他赶忙屏息凝神,手腕一翻刚要变招,却突见秋瑚长剑盘旋开来,犹如一条蛟龙,光影浮动,瞬间便将自己的巨剑笼罩起来。王殊狂根本瞧不清秋瑚的剑招走向,就只觉眼前银光闪闪,剑影交错,一瞬间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竟任由秋瑚那灵动的长剑不停地游走在自己的巨剑之上,顷刻间火花四溅,王殊狂只瞧的目瞪口呆,脑中空洞一片。
突然,王殊狂只觉手腕一痛,瞬间只听一阵嗡鸣,他猛然回神,循声望去,但见自己的青铜巨剑竟已然脱手,冲天飞出几丈高。再看秋瑚,她却犹如使了瞬间移动法术一般,不知何时移形换位到了自己身后。
王殊狂回身瞧去,却见秋瑚长剑一挺,居然猛朝自己刺来!他顿时寒意攻心,不禁心道:“这丫头要杀我!为什么?”台下众人都瞧在眼里,发出阵阵惊呼,有人看得出,王殊狂已命在顷刻,这一剑他是决计躲不开了!
忽听百里惊凤一声厉喝:“秋瑚!你做什么?还不住手!”说着腾空跃起,一脚轻轻踢在秋瑚手腕上。秋瑚手腕微微一痛,顿时脑中一清,不禁呀的一声惊叫了出来,她顺势素手一转,那长剑青光一掠,猛地横了过来。
王殊狂吓傻了,就在自己青铜巨剑落地的那一刻,他只觉眼前白光划过,接着又见秋瑚魅影晃动,立时停在自己面前。他看着秋瑚的背影,一动不动,突然只觉颈间阵阵刺痛,伸手一抚,却发现自己颈部从左至右被秋瑚弯弯地划出一道极长的伤口,当下血流不止,如若力度再猛些,自己这颗脑袋早就被一剑削下来了!他赶忙头一低,颤声说道:“多、多谢、多谢姑娘手下留情……”
秋瑚则根本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儿,她刚才的全部招式,都是下意识使出来的,什么攻防收发、节奏力度,她全然不知晓,在她脑中大概唯一能明白的就是王殊狂要攻击她,她要试着闪避,就仅仅如此而已。她甚至根本不晓得,刚才若不是百里惊凤出手,眼下那王殊狂早就被她削断头颅,身首异处了!
秋瑚见王殊狂又被自己伤了一剑,心里是又害怕又奇怪,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怎么伤到他的,当下心里又是一慌,颤声说道:“你、你又受伤了!咱们、咱们不打了,好不好?”百里惊凤在一旁笑道:“秋瑚,你这丫头别不知天高地厚,人家王帮主是故意让着你而已。”
那王殊狂此番比剑,前后总共也就使出两招,但均被秋瑚在中途识破,还差点丢了性命,他万万不会想到,这一个十**岁的少女,居然会使如此高深的剑法,当下心服口服,说道:“姑娘剑法之高,在下生平罕见,今日王某甘拜下风!”说罢便双足一纵,跃下木台去了。秋瑚只感到莫名其妙,心道:“之前周大哥说我会使剑法,不料今天这人也说我会使剑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台下众人都看出秋瑚剑法高明,此时王殊狂败下阵来,那些爱起哄的人也都没心思嘲弄他了,众人都凝眉望向台上,他们看着秋瑚那一副娇小的样子,都百思不得其解,有人开始暗自议论:“这少女的剑法,简直出神入化!今日有幸一睹,他日恐无缘再见。”
此一番比斗,秦慕鸿在台下看得真真切切,他目光直盯着百里惊凤,脸上更略显出难以形容的神情,他在心中默默自语道:“师姐,你当真不守信约,这九幽玄殇剑的招式,你泄露给旁人也就罢了,居然还亲自传给了你的婢女……”
那日在瑶池之上,李贞珑曾亲眼瞧见百里惊凤使出九幽玄殇剑,她心知这路剑法足以克制天山派的九曜太虚剑,所以今日来贺兰山走一遭,也是想探个究竟,看看那凰仪夫人和九幽玄殇剑到底有什么关系。
眼下她见秋瑚也使出这路剑法,心里疑惑不解道:“如此举世无双的剑法,这凰仪夫人为何随随便便的将其传给一个婢女,况且这婢女资质实在有限,决计难以领悟这套剑法的精华。”
又转念一想:“哼!剑法愿意传给谁,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旁人也管不了,但如此神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