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比剑大会果然如期召开,天色还未完全放亮,贺兰山上便热闹了起来,各色江湖人士盘山越道,直奔凰仪峰而去。众人行了一路,未见有人接待,都觉好奇,直到行至一处谷口,才瞧见秋瑚与芳草迎宾。
此刻已有人心中不满,直言质问道:“女娃娃!凰仪夫人邀我们前来比剑,这贺兰山颇为难走,咱们都是连夜赶路上山,怎地半道上却连个供水的人都不见?这是何道理!”
芳草回道:“没人供水,那自是我家夫人未曾安排,诸位前辈若有指教,还请入谷与夫人理论。”那人急道:“这丫头好没大没小!你家夫人没教过你待客之道吗?”芳草又道:“小女子只是个婢子,身份低微,可不懂什么这道那道的。”
那人见芳草目中无人,刚要再与她理论,但旁边有人提醒他,不用与小小婢女一般见识,那人一想也是,为了顾念身份,只好闭口不言。
秋瑚与芳草同时伸手朝谷口一迎,说道:“此地名为失心谷,诸位里面请。”刚才那人总觉得自己嘴上吃了哑巴亏,一边往谷里走一边小声嘟囔着:“什么失心谷……我瞧这凰仪夫人定是发了失心疯吧!”
这迎宾就迎了好一阵子,秋瑚怕是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江湖人士,她站在谷口,瞧着这些人一个接一个地往里走,看得她眼睛都花了。
这些人大多来自中原武林,其中有已成名的门派,也有些是不成气候的土帮小派,总之各色人等汇集于此,派别之上参差不齐。除此之外,也有一部分人是无门无派的,他们也都得知了比剑大会的消息,便独自来到这贺兰山。
众人入谷后,四下观望,但见这失心谷并不是很开阔,谷地中央搭起一处木台,想是用来比剑的擂台,木台上方悬有锦缎横幅,上面镌绣四个大字:“一剑失心”;横幅下方正中央,五副红木雕花剑架并排摆着,五口长剑陈列其上,观其质地,都应属上品,不知是纯做摆设还是为比剑之用;剑架前方正中处,一张檀香木桌上,青瓷茶具一应俱全,青铜香鼎袅袅生烟,檀香木椅擦得几净透亮,微斜着置放在桌旁。
辰时过半,只见一个蓝衣女子由谷地另一侧走出,她怀中抱着一柄长剑,信步走上木台,这女子便是芳草所说的蓝玉,与秋瑚他们一样,同是侍奉凰仪夫人的婢女。蓝玉走到台子中央,高声说道:“诸位前辈都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今日肯赏光莅临凰仪峰,我家夫人感激不尽。”
这时台下早已有人等的不耐烦了,只听他们相继喊道:“一句感激不尽就了事啦!我们走了这许多山路,到现在连口水都不给喝!你家夫人可真是满口假客套!”
“说得没错!我看这凰仪峰上全是娘们,难怪这么的不懂江湖礼数!”
“说那么多没用的干嘛,少来废话!把你家夫人请出来吧,好叫我们见识见识,这凰仪夫人究竟何许人也,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此话落罢,顿时引来一阵哄笑。
蓝玉也不理睬他们,径自说道:“大家不必心急,我家夫人这便出来。”说话间,但见秋瑚和芳草一前一后走入谷地,秋瑚手中捧着一个木盒子,缓步前行,芳草则跟在她身后,挽着一个青衣女子步入谷中。
三人登上木台,那青衣女子走到檀香木椅前缓缓坐下,芳草执起茶壶,将水斟入茶杯之中,秋瑚则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放在桌上摆好,随后她二人便同蓝玉一起退到青衣女子身后,三人并排而立,不敢有半点响动。
青衣女子坐定后,缓缓朝台下一扫,目光顷刻间就落定在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位白发老者身上。那中年男子便是秦慕鸿,他身旁的白发老者,自然是和他同行的云涯宫掌门黄道玄了。原来,这凰仪夫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慕鸿的师姐,十几天前在天山瑶池使出九幽玄殇剑的百里惊凤。
那****空手施为,一招摧兰折玉手,不费吹灰之力便险些要了西夏百花门门主的性命。临走时,她曾邀百花门来贺兰山一聚,这会儿她转目一看,果见那李贞珑也现身此间,未时雨和辰朔风依旧随从左右,只是今天他们都更换了汉人打扮。见到此景,她不禁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
台下众人虽都久历江湖,但对于凰仪夫人,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此时他们看得出,那端坐在台子正中的青衣女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凰仪夫人了。大家心想,自己千里迢迢地跑到这贺兰山上,那凰仪夫人非但不予以招待,眼下现身相见,居然对众多江湖人士不闻不问,竟自顾自地喝起茶来,顿时都觉心里不爽,瞬间便议论纷纷。
只听有人说道:“这凰仪夫人到底搞什么鬼?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又有人说道:“咱们来西夏一趟可不容易,难道这凰仪夫人拿着咱们开涮不成!”还有些江湖草莽,颇没礼数,他们眼见百里惊凤貌若天仙,顿时就色心大起,竟不三不四地议论道:“这婆娘姿色甚好!妈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你瞧她那双手……再瞧她那脖子……嘿嘿!老子最爱看的,便是女人胸上三寸玉肌……哎呀!你瞧她穿衣服穿这么薄,这婆娘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