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逸看他如此伤神,想故意缓和他情绪,当下便插话道:“师哥,当年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师姐?”秦慕鸿道:“我那个时候年纪轻,全然不会处理感情问题,我想……如果师父当初不选我做掌门,那我……我兴许会接受师姐的,虽然那个时候我不懂得男女****,但就冲着师姐对我好,我多半也会接受她的……”黄道玄道:“秦先生,就算当年你做了掌门,依旧可以与令师姐相好的……难道你心中一直有什么顾虑?”
秦慕鸿道:“你们有所不知,这事情我二人心中皆有顾虑。我的顾虑在于不愿辜负师父,那个时候我答应了师父做掌门,并且已经开始全身心地修炼九曜太虚剑,我是断不能分心于儿女私情的;而师姐则想得更为长远,她要的是一种平凡朴素的生活,只想和我远离江湖,哪怕隐居山林都好,只要我二人能过最平凡普通的生活,她便心满意足了。她知道,我一旦做了掌门,那便永远无法抛却那些武林纷扰,那时即便她嫁与我,这生活也终归不是她想要的。师姐的性格便是如此,她想要的东西,定要全部合她心意才行……”
风云逸听罢,淡淡说道:“师姐一向少言寡语,我与她同门十多年,居然也不了解她的心思……但师姐这性格,也不免有些偏激了……”秦慕鸿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师姐心中的想法,我也是后来才明白的。那日在瑶池,师姐对我做出那样的举动,说了那些话,你们知道吗……师姐这样做,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和勇气……可是我,我那个时候真是年轻,我当时不知道,自己一语拒绝了她,会给她造成多大的伤害……”
说到这里,秦慕鸿又说不下去了,他不禁闭上双目,无奈地摇了摇头。风云逸和黄道玄见他情绪波动不定,当下也不好再插话,只得闭口不言。三人半晌不语。
少顷,又听秦慕鸿续道:“那件事情之后,我有半个多月没有在派中见过师姐,那段时间,我尽量克制自己的心绪,每日尽可能的集中精力练剑。我想师姐不愿见我,或许是还在生气,想着过些时日,我二人都想通了,再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还想着到时自己定要和她道歉……但我却没有想到,对师姐的这份歉意竟愈演愈烈,最终居然化为了仇恨……”
秦慕鸿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后来我偶尔见过师姐几次,但她好像始终在生我的气,我看她的神情,似乎是要故意避开我。我那个时候才明白了,师姐从小便非常要强,我当日拒绝她,的确是对她内心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这使得我越来越自责,我甚至觉得就算是当面道歉,也不足以弥补我的过错了。”
“左思右想之下,我决定要铸造一口极好的宝剑赠与师姐,顺带表达我的歉意……我知道,师姐从不稀罕什么神兵利器,但那时,我一想到师姐赠我的乌金宝剑,还有在瑶池边上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心中便隐隐作痛……我这个人身无长物,能拿得出手的,或许只剩下这铸剑的技艺了,所以我别无选择,为师姐铸造一口适手的长剑,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我年少时读过不少铸剑典籍,知道这世间有一种名为‘星魄寒铁’的东西,那是一种非常珍贵的铸剑材料,据说乃九霄陨星,碎落凡间而孕。我曾听闻,这种寒铁只有昆仑山的气候才可以催生而成,此物奇寒无比,胜过玄冰数倍,质地更是刚硬难熔,极难淬炼,如若有幸成剑,必是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所以,那一年刚刚入冬,我便只身前往昆仑山,但一连寻了很多天,始终没能找到传说中的‘星魄寒铁’。但我从没想过放弃,就这样一个人餐风露宿,自己带的干粮,一口都不敢多吃,只怕吃光了寻不到食物,没水喝便就地捧一把积雪塞入口中解渴,困了便找个避风的地方靠上一会儿,几天下来,我整个人便有些支撑不住了……”
“有一日更是不幸,居然在山中遭遇了一场极大的暴风雪,慌乱之中,我只得躲进一个山洞里避难,但那山洞又小又浅,也太过狭窄,我整个人都站不起来,只能蜷缩在里面,即便如此,冰凌雪片还是不停地往我身上袭来。那时外面风疾雪猛,我若出去再寻其他避处,定是举步维艰,说不定顷刻便被风雪掩埋,冻死在昆仑山里都没人知道……”
“我那时已经疲倦不堪了,索性就靠在这山洞里,不知不觉间居然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山洞的洞口居然被积雪给封上了!四周黑乎乎的,什么都瞧不见,我当时吓坏了,赶忙取出长剑,猛刨猛挖,还好那积雪不是太厚,我挖了近一个时辰,才得以重见光明。外面风雪已经停了,但是我所有的力气,全都用在了刨开积雪脱身这件事上,那几日来又食不果腹,当时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要抬腿走路了。我只记得自己步履蹒跚地走了没几步,便觉脑袋一晕,双腿一软,终于倒在地上,渐渐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凭借着模糊的视线能够辨别出来,自己是躺在一间木屋里,屋中燃有柴火,能感到阵阵暖意,我知道自己还没有死,是被人救了。只要命还在,那比什么都强。我心里这样想着,也能安稳一些,当下便合拢双眼,又睡了一会儿。不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