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子仍旧手持碗筷,端坐桌前。她见那高个子要动武,也不惧怕,只硬声硬气地说道:“你要是敢动我分毫,叫我家夫人知道了,你们两个都别想活命!”那高个武人怒道:“什么夫人不夫人的!不过是又多一条宋狗而已!”说着长剑一挥,猛向黄衣女子刺去。那女子赶忙起身闪避,三两步便绕到一侧,迅速地避开这一击。众人见她躲避轻盈,应是多少会些轻功,却瞧不出是哪门哪派来。
高个武人一剑刺出,未能攻到那女子,却将木桌生生劈开。那桌子哗啦一声碎裂开来,桌上饭食全部打翻,零零乱乱散落一地。黄衣女子顿时大惊,叫道:“呀!我的布!我的布!”说着便跑了过去,匆忙拨开一块桌板,但见一匹成色上好的青布缎子横在当地,上面大片大片地洒满了菜汤油渍,碗碟碎片亦是星星点点缀在其上,真个污了一匹好布。黄衣女子手捧青布,霍地起身,瞪起双眼,大声说道:“你们弄脏我的缎子!这是我新买的,你们赔我的缎子来!”
两名西夏武人正欲再度挥剑,忽听李贞珑在一旁说道:“二位师兄,勿要动手!”此言一出,周青祉师徒皆是一愣,他们未能想到,这两个蛮横的西夏人竟也是百花门弟子,还是李贞珑的同门师兄。殷千涣在楼上也听得清楚,他当下呵呵一笑道:“这可有意思了。”陆星涵则道:“原来他们认识的。”殷千涣斜他一眼,道:“老实呆着,别做声!”
那高个武人笑道:“师妹,我还道你做了门主,便再也不把你的两位师兄放在眼里了。呵呵!难得啊,你还能认出我二人。”李贞珑起身道:“大师兄,二师兄,这几年你们去了哪里?怎地一直没有音讯?”那矮个武人道:“师妹,你做你的门主,我们兄弟二人云游天涯,用不着你管!”李贞珑道:“二师兄,你这是什么话?我知道,你们不过是气恼师父将门主之位传给了我而已,咱们毕竟是同门,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们还是记恨我不成?”高个武人一声冷笑道:“在师父的弟子中,以你入门最晚,年纪最轻,师父怎会将门主传了给你?谁知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忽听申同云在一旁怒声说道:“野离渊、野离瀛,你们身为百花门弟子,现在竟公然质疑门主,真够放肆!”却听那高个武人又道:“申同云,多年未见,你这脾气还是爆得很啊!”申同云道:“我一向是这脾气。野离渊,你适才对门主不敬,还不速速致歉!”那矮个武人笑着说道:“申同云,我师妹是用了什么**药,竟使得你对她如此忠心?呵呵!”申同云怒道:“野离瀛,你胡说什么!”
申同云脾气暴躁,眼见又要动起手来,李贞珑当即喝道:“同云!不得无礼!”接着又对野离渊和野离瀛二人道:“二位师兄,你们说的话,师妹我可是当真不明白了。本门绝学是师父当初亲自传于我的,掌门信物百花指环,也是师父亲手交给我的,我却不知你们说的隐情是什么?”
野离渊道:“你年纪虽小,却会拉拢人心。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比我们强,师父他老人家非要让你一个女子当门主!”李贞珑道:“这一切都是师父的安排,咱们做弟子的只能遵从。”
野离瀛跟着道:“师妹,你做了门主,自当光大本门,但你却大乱门风,害得门中兄弟死的死、走的走,这你如何交代?”听到这里,周青祉不禁心道:“你在这里肆意谩骂汉人,半点礼法也无,他日传了出去,也要折你百花门些许名声,这就不算大乱门风了?”
李贞珑面色不悦,即刻质问道:“我何曾乱过门风?又何曾害过门中兄弟了?”野离瀛道:“好!那我问你,三师弟和四师弟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你怎么个说法!”李贞珑正色道:“百花门乃我大夏国朝廷所创,门中一举一动都与我**力密不可分。当初师父仙游,我初当大任,你们瞧我是一介女子,全都不服我。谁料师父还尚在停灵之日,三师兄和四师兄便蓄意反我,后来此事弄的朝野皆知,圣上龙颜大怒,便以“谋反乱军”之罪名将他二人问斩了!我百花门乃朝廷之重要军力,向来是门规森严,即便是我一再出面为他们求情,最终亦是无用。”
野离瀛道:“你怎么说都没用,两位师弟就算不是你害死的,也与你有莫大关联!”李贞珑眉头一皱道:“国有国法,门有门规。我既然承袭师父的衣钵,那便是百花门之主。依着本门门规,三师兄和四师兄忤逆犯上,就算是我亲手将他们杀了,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我想即便是师父他老人家在世,也决计不会容他二人如此胡闹!”
野离渊道:“李贞珑!真枉我们跟你同门一场,你果然是个不讲情义之人!常言说得好,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李贞珑长叹一口气道:“算了,过去的事,咱们也不必再提。二位师兄,你们和我一起回去吧。现今本门正值用人之际,你二人回来,同我一起为国家出一份力,这也对得起师父当年的教诲啊。”
野离渊冷笑一声道:“自你当门主那一天起,我们就没想过要回百花门。罢了,你自去当你的门主,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李贞珑顿显失望之情,面色一沉道:“既如此,你们不念同门之情,那我也没办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