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黄道玄刚才一剑划伤自己,那便算正式传了掌门之礼。黄道玄长长出了一口气,接着道:“我身后的这道伤口,便是本派掌门的印记。本门一无至上秘籍,二无金银财宝,立派百余年,靠的便是忠义二字。青祉,为师今日将掌门之位传与你,除了在你脊梁之上留下一道伤痕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无法留给你。你记着,本门弟子当以国家民族为重,绝不可与邪门歪道同流合污,更不可向蛮夷之邦屈膝称奴!我们汉人,活要站直了活,死也要站直了死!哪天你背上的脊梁要是弯了,就想想那一道伤口,想想你肩上的使命!”说话间,忽地面北而跪,周青祉等人见状,也都立刻扑通一声齐齐下跪。
只听黄道玄接着朗朗说道:“本门祖师爷在上,弟子黄道玄不才,虚度六十余载春秋,鲜有建树,自该汗颜。为保祖师基业不损,今当退位让贤!弟子首徒周青祉,入我门下十三载,习武刻苦,品行端正,实为掌门继任者之最佳人选也。祖师爷苍天可鉴,现将本派掌门之位传于周青祉,望祖师爷在天有灵,教其永走正途,以光大我云涯宫一脉!”说着便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乐青崇等人听师父如此一说,便转过身来,对着周青祉躬腰一叩,跟着说道:“拜见本派新掌门!”周青祉虽是从未想过要当掌门,但眼见师父与师弟如此信任他,且自己已然受了掌门之礼,定是无法再推卸责任,当下只得定了定心神,说道:“诸位师弟,快快请起。”
黄道玄伸手将周青祉扶起,同时也吩咐其他弟子起身。他用手轻拍了两下周青祉肩膀,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来,接着便说道:“为师此去天山,想必凶多吉少,早一刻传了掌门之位,也能早一刻放心。只是此事太过突然,也难免青祉会有诸多顾虑。”周青祉道:“师父,以弟子之能本不足以继任掌门,但承蒙师父青眼,又蒙诸位师弟信任,我既已接掌本派,就绝不会推卸责任的。”乐青崇也跟着说道:“师父尽管放心,我等日后必会相助掌门师兄,以光大我云涯宫一脉!”其他几人也都连连称是。
黄道玄见他五位爱徒如此齐心,当下便再无顾虑,悬着的心总算是平复了下来。又听他缓缓而道:“你们五人都是为师的好徒儿,在掌门一席的人选上,为师也曾一度难以取舍。今日将掌门之位传于青祉,也是思虑良久的决定,望你们能够明白为师的苦衷。”
王青轩在一旁道:“师父择立大师兄为新掌门,我等都心服口服,绝无违逆师命之心。”乐青崇也道:“四师弟说得在理,其实数来数去,我们五人中,也只有大师兄是最适合的人选。”苍青陌与余青凡则异口同声道:“师父的选择,定然错不了!”
黄道玄接着道:“你们师兄弟四人,今后要多帮着青祉,记住,本门兴衰断不能只靠青祉一人扛着,唯有你们五人通力合作才行。”周青祉等五人听后齐声应了,黄道玄这才长出一口气,会心地点了点头。
周青祉见师父心神有所缓和,便跟着问道:“师父,您现在重伤在身,难道真的打定了主意,要与那西夏女子去往天山?”黄道玄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师只有跟她去了,方可暂时缓解本门之祸乱。今日如若不从她,她必会以武力来要挟,到那时,我云涯宫百年基业,怕是难以保全了。”
周青祉甚是担心,又问道:“此去天山,千里迢迢,师父您有伤在身,怎能受得了?”黄道玄捻须半晌,思虑了一阵,说道:“青祉,你与为师同去天山如何?”周青祉忙道:“弟子心中已然作此打算!”又听余青凡道:“大师兄跟着师父,那定然是再好不过,但只怕那西夏女子不会同意。”
黄道玄却慢声说道:“她挟着为师一条老命,自然是有用处的。凭借此点,咱们便有余地与她讲讲条件,也好周旋一番。”周青祉点头道:“师父说得在理,咱们这便去与那女子讲明,决计不能让师父独身一人前往天山!”
黄道玄一摆手,说道:“现下还不忙说。青祉,你已是本派掌门人,眼下便随为师到内洞去,为师要将本门秘辛告知于你。”周青祉心想这秘辛定与西夏人有关,当下点头道:“弟子遵命!”说着便扯下一块衣布,让余青凡帮忙擦拭了一下伤口,这才穿好衣袍,跟着黄道玄往内洞而去。
周青祉等人均是第一次进到这山洞,更不知这里居然还有内洞。黄道玄一路摸着石壁往洞内而行,周青祉则紧随其后,越往里走,便越感凉意重重。二人摸黑行了一段,突见前方透出一丝光亮,继续前行,穿过一条狭窄洞道,眼前豁然又现出一个山洞来,仍有一道微光斜射进来。
黄道玄沿着洞壁走出十余步,忽地伸手一拍,但见掌及之处,一块突起的滑石猛被他按了下去,只听轰的一声,正前方一道石门顿时翻转开来。黄道玄转身说道:“整好衣襟,随我进来。”周青祉依言而行,当下便拂去周身泥土、重新系过衣袍。
洞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黄道玄慢慢自洞壁凹槽之内摸去,顺手取下一枚火折子,吹燃之后便引着周青祉往内间而行。周青祉顺着微光环视,目之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