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笔法娴熟自然，绝不矫揉造作的颇有米芾神韵的书法作品，悬挂在江城市法院党组书记、院长卫民莽办公室洁白的墙壁上：
“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秀干终成栋，精钢不做钩。
仓充鼠雀喜，草尽兔狐愁。史册有遗训，毋贻来者羞。
敬录包文正公《书端州郡斋壁》诗，与民莽君共勉。
甲寅年菊月
三友堂主秦立志书”
书法作品的空白处，恰到好处地盖有两枚红色的闲章，一是“松风梅品”；一是“竹劲节”。
这幅书法作品是卫民莽两年前，从副院长位置升任到一把手位置的时候，秦立志书写赠与他的。秦立志时任宁北省法院院长。
卫民莽把这幅字视为最珍贵的礼物，挂在了办公桌对面的墙上，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它。他时常对来到自己办公室里的人说，上面的诗文已成为了他的座右铭。
多年以来，卫民莽养成了早到办公室，并始终坚持自己打扫卫生的习惯。此刻正在晨扫的他，听到了“咚，咚。”的敲门声。
擦拭书法作品木框的卫民莽转过头，对门外喊道：“进来！”
“卫院长，真是身体力行啊。”走进来的马嘉说。
卫民莽把手中的抹布放到了水盆中，说：“马局长，你先请坐，我去把水倒了。”
……
……
“马局长，我还以为你过一会儿能来呢，没想到这刚一上班你就过来啦。”从外面走回了的卫民莽，一边用手帕擦着手一边说。
马嘉知道卫民莽的事情多，便在昨天下午就给他打了预约电话。
“你这一天事太多，我说两句话就走，以免耽误你的工作。”马嘉说。
“呵呵，你身兼二职而且都不是闲差，比我要忙多了。”卫民莽坐在了马嘉的身边继续说，“老弟找我有何贵干？请吩咐吧。”
马嘉说：“自打温泉公园宾馆开业以来，你是捧场最多的。我今天是特地来登门致谢的。”他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纸口袋。
“卫院长，这两万块钱是你们法院在我那消费的回扣，你们一共在我那消费了将近二十万，我按消费额的百分之十给你提的。”
卫民莽起身走到门口，推了推本来已经关得很严的门，返身小声说：“马局长，这两个月我在你那花了也就五万左右，哪有那么多啊？”
马嘉也压低了声音，说：“卫院长，有你亲自参加的饭局花销是五万左右，可是，你的手下以及那些请你们法院吃饭的人，花销的就多了。你想，没有你的指示谁会去捧我的场？所以我把那些账都记在你名下了。过去是这样记的，以后还要这样记！”
卫民莽说：“马局长，欠你们的饭钱我还没给呢，你倒先把好处费给我送来了，不好意思啊。”
“卫院长，是这样。我原来想一个月一给你结账，后来我一看别零揪了。两个月一结正好，两万块钱虽然不多，也够你打个小麻将的啦。”
“呵呵，老弟办事就是明白。”卫民莽说，“马局长，你办事敞亮，咱也不能装糊涂。我马上安排下去，把以前欠你的马上给你结清。而且不管有没有我参加的饭局，都要在今天下班前把钱给你送去。对了，你给我一个单子，我好照单催款。”
马嘉说：“让卫院长费心了，我回去就让他们把单子打出来，然后送过来。”
卫民莽接着对马嘉承诺了两条：一是，今后不论大小饭局，只要是和法院有关的一定要安排在温泉宾馆；二是，一次一结，绝不挂账。
……
……
从法院出来，马嘉又来到了江城市公安局局长王世伟的办公室。
王世伟的身材有如他的名字，立在那里果然是伟岸魁梧。“老弟，你来了怎么也不打一声招呼？我刚要出去。呵呵，快请坐。”他对马嘉说完，走到了他的身边。
马嘉和王世伟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说话、开玩笑随随便便。“大哥，会铁子去吧。哪个娘们儿又想你了？”他与王世伟几乎同时坐到了沙发上。
“还真是，小凤儿闹吵的非得让我过去。”
小凤是王世伟的一个姘头，马嘉见过。他说：“大哥，那我来的还真是时候。”他把一张存有五万元钱的银行卡，送到了王世伟的手上。
“艹，老弟你真是雪中送炭啊。小凤看好了一件裘皮大衣，说是反季节便宜，非得要买。妈的，便宜还要三万。”王世伟把银行卡放到了包里。
马嘉把密码跟他讲一遍后，说：“小凤说的对，要是应季去买还得多花个万八的，这姑娘是替你省钱啊！”
“屁，一分也省不下！”王世伟说，“我要是有你一样的大家伙，估计就能赚钱了。”
马嘉说：“男人赚钱不就是为女人花的嘛。”
王立伟说：“老弟，这钱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你在我那消费的好处费。你今年的任务是五十万，虽然刚刚十多万，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