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姚婉婉把儿子安顿好,一回头,正看见了宋天鹤那阴沉着的脸,她心下一惊,一副张皇失措的样子,不明白宋天鹤为何这样看着自己。
可是一抬眼旁边宋大军似有似无的微笑时,姚婉婉就什么都明白了,可她仍然哆嗦着身子,无助地看着宋天鹤,颤颤巍巍地问宋天鹤:“老爷,你为何要这样看着我?”
宋天鹤冷哼一声,用手指着她,厉声问道:“我问你,我们宋大将军府的马车全部都是一样的,你为何要弄来这么艳丽的马车?还让大军坐进去?”
顿了顿,宋天鹤深吸了一口气,又开口说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今天坐进去的幸亏是宋大武,要是大军真的坐进去,那我今天,是不是就要少一个儿子了?”
宋天鹤背着手,气的脸面发黑,姚婉婉见此,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外地,用膝盖撑着走到宋天鹤的脚下,抓着他的衣服声声地哭泣着:“老爷,这次的事情,实属意外啊,我也绝没有加害大军之心!具体的事情,我日后定会让你一一解释清楚,只不过现在宋大武他昏迷不醒,我这心里就如火烧一般,还恳求老爷先救救宋大武吧……”姚婉婉说着,就悲恸地哭了起来,宋天鹤见她这样,哪里还有盘问的心思,只得无奈地摆了摆手让她起来。
宋大军这时候也机灵地上前去,主动把姚婉婉扶了起来,柔声安慰着:“大额娘,您也不必悲伤,我相信大哥没事儿的,至于那辆马车的问题,想必是府里有些小人作怪,我们日后定会查的水落石出,您说是不是?”
既然宋大军这样说了,姚婉婉也低下头去,点了点头道:“是我疏忽了,日后定会严查。”
宋天鹤看着宋大军和姚婉婉一唱一和的,心里就像块明镜似的,他们说的什么宋天鹤心里都清楚,他没好气地冷哼一声,随即吩咐人马赶紧下山去,找大夫为大公子诊治。
随着宋天鹤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的马车,宋大军也和蓝齐儿走上了车子,车夫一挥鞭子,众多人马便开始下山。
马车一路颠簸,蓝齐儿挽着宋大军的手,满脸的担心:“二公子,你刚才为什么不把事情的原委告诉老爷?我怕以后夫人对你不利啊。”
宋大军轻轻地摇了摇头,眯着眼睛道:“你看我大额娘那般可怜的模样,我要是再抓着马车的事不放,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况且,如今杨嬷嬷死了,我大哥也昏迷不醒,我大额娘算是得到报应了。”
蓝齐儿听了,也缓缓地点了点头。
宋大军冷冽地笑了笑,这话只是说给蓝齐儿这个单纯的丫头听的,要是照姚婉婉那般狠毒的心肠,这样的事情一闹,她恐怕只会变本加厉吧。
宋大军心里想的没错,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姚婉婉竟然在这条路上给他布了两个局,刚刚从遇到山贼的危险境地里逃出来,还未走进城里,前面的宋天鹤的马车就忽然停了下来!
宋大军狐疑地探出脑袋去看,只见在宋天鹤的马车旁,黑压压地跪着一群人,那些人穿着粗布衣裳,一副普通民众的模样,这些人高举着一块白布,上面皆写着鲜红的“赵七花”,再加上这些人表情悲戚愤慨,弄得赵七花好像是含冤死去了一般。
宋大军眼神冰冷,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他知道,姚婉婉终于出手了。
走到宋天鹤身边时,宋大军看到有一个苍老的老人不停地磕着头,同时还在哭诉着:“大将军,赵七花虽然平时凶悍撒泼比男人还狠,但如果您说她招弄了二公子,那是借她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啊,若不是……”
老汉说到这里,偷偷看了一眼宋大军冰冷的眼神,身体哆嗦了一下,赶紧打住了话茬,又磕了几个头说道,“这件事还望大将军明查,我们这些父老乡亲也好替赵七花讨一个说法啊!”
他这话一说完,后面的那十几个人齐刷刷地磕着头,纷纷恳求着宋天鹤。
百姓们齐刷刷的跪在宋天鹤身边挡住了去路,甚至都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说的无非都是宋大军与赵七花的事情,尤其在提到宋大军的时候,众人连连摇头,可能任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宋大将军府的公子,会与一个女厨子干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而且大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说整件事情赵七花都是被迫的。
宋大军眼神冷冷的看着这帮声称要为赵七花讨回公道的百姓,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最后无意间瞟到了站在那同样不做声的姚婉婉,宋大军从姚婉婉的眼神当中可以明显感觉得到,在姚婉婉颇为担忧的面容下,藏着一颗讥讽的心。
或许是感觉到了有人再看她,姚婉婉也转过了眼眸,正好对上了宋大军审视的眼神,姚婉婉立马收起了自己幸灾乐祸的神情,一脸不可思议的朝着宋大军的方向走了过来。
“大军,跑出来作甚。”姚婉婉似在责备又似着急的说道,说完这话,姚婉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百姓,欲言又止颇为为难的接着道:“本来不想告诉你的,看来已经瞒不住了,不过你也不要怪他们,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样的,我们都知道。”
姚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