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正坤哦了一声下车,便进了别墅。龙霄看着对方落寞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调转车头,往自己所住的方向开去。
距离不算远,很快就到了,房子里一片漆黑,龙霄看了眼时间已经午夜十二点了,看了眼安然的房间,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失落,便上楼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许是今夜霍正坤的行为让他有些茫然,迫切的需要些什么,可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需要什么。
当年霍正坤将他从黑市拳击场赎回来,却并没有为难他,更没有将他当成雇佣者来对待,而是朋友。这些年他作为AS的副总也有足够的权利,连股份也没有比别人少,可内心深处龙霄认为他和霍正坤有契约关系的,他坦然接受对方给予的一切,也同时承担着保护对方的责任,甚至如果有一天霍正坤需要自己为他死,龙霄也不会有怨言。
这便是当初他被带出时自然而形成的契约关系,也很多人不在乎,可龙霄却一直在心底遵守着,这也是霍正坤完全信任他的理由。
而这些年霍正坤在龙霄的眼中从未被什么真正伤害过,即便是霍家的态度,初恋女友接二连三的欺骗,对方虽然受伤,可并没有伤筋动骨,但这次郝月的死显然是不同的。
龙霄缓步走在黑暗的房子里,如果他没猜错,霍正坤是绝不会放弃帮郝月复仇的,那么他劝不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帮他,这是作为兄弟的责任,也是作为契约者的义务。
只是真正爱一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感觉?龙霄觉得自己大概是不懂的。
推开房门的刹那龙霄身体微微一滞,天赋异禀的敏感神经让他在进来的这一刻就意识到房间还有人。
站在门口没有动,可半天都不见有人反应,微微蹙眉打开了房间的灯。
灯一亮整个房间的所有物体都一览无余。
龙霄看着靠在沙发上睡着的小女人脸色缓和了很多,想到早上临走前说的话,微微挑眉,这么说她答应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知道是满意还是讥讽。
脱掉外套将人从沙发上抱起,这时安然被惊醒了,可还迷糊着睁眼看到是龙霄,揉了下眼睛,嘟哝的了一句,“霄你回来了,今天这么晚啊?以后在再这样不等你了。”说完又歪头睡了过去。
龙霄怔在原地,眉头紧蹙,女人刚才的动作和语气可不像对着一个半生不熟的人,相反她那语气熟稔还带着撒娇的问道,那句霄更是叫的自然无比,仿佛他们是一对亲密爱人。
这种感觉龙霄不是第一次有,他跟这个女人曾经到底是什么关系?情人?男女朋友?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心中疑惑将人抱至床上,就在他要将安然放下的时候对方再次睁开了眼睛,只是这一次明显清醒了过来,猛地就想从龙霄的怀里挣脱开,龙霄也没有勉强,将安然往床上一扔,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安然呆呆的坐在男人偌大的床上,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到自己那会习惯性的动作就觉得特别窘,刚才她睡迷糊了睁眼看到男人,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以前,可没一会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盯着浴室的方向,安然不知道龙霄会怎么想自己,不过她也没心思想了,因为她更忐忑男人洗完澡后她该怎么办。
龙霄没有给安然过多的思考时间,不一会围着浴巾便走了出来。
安然下意识的往床后面挪了挪,龙霄仿佛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动作,用毛巾擦着头发,水滴不经意的从他的发间滴落,上身赤裸,无论是胸肌还是腹肌都非常的漂亮,只是那深麦色的肌肤上有几处疤痕,特别深,看起来触目惊心,安然呆住,她记得龙霄以前没有这些伤痕的。
“对你看到的还满意?”见安然死死的盯着自己的上身,龙霄挑眉带着些许戏谑的问。
安然没有回答,而是眼底升腾起一曾水花,“那些……那些伤是怎么来的?”
女人一句话反而让龙霄呆住了,她没想到安然盯着的居然是自己身上的伤痕,还有那层水光也不像是作假。
“恩?”轻轻恩了一声,在反问女人。
“还疼吗?”安然仿佛没有意会出男人的意思,继续低低的问,整个人凑到龙霄身旁,心疼的轻触那些伤痕,这些年他到底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伤,那些伤疤明显是一层一层的加上去的,旧伤上面加新伤,新伤变旧伤又加上新伤……
啪嗒……啪嗒……
安然再也控制不住了,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她再也不爱这个男人了,可当看的对方身上那些可怕的伤痕后终于忍不住的崩溃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心疼的阵阵抽搐,嘴里喃喃的问着还疼嘛?
这疼吗?除了这句安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
龙霄不动冷眼看着女人轻轻的触摸他受伤的地方,温热的眼泪掉落在他的肌肤上,眸光深邃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当手触摸到最深最长的那道疤痕之后安然再也忍不住了,整个人直起身体一点一点的去亲吻,带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虔诚,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