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天气,瞬息万变,这个是我早就领教过的。
那时候去内蒙古草原腹地,经常是上一秒还是阳光灿烂,下一秒便是冰雹夹杂着暴雨倾泻而下,往往让人十分的狼狈。
更何况,我们现在所在的,正是在哈萨克斯坦境内,距离边境线有六七公里,正是帕米尔高原的腹地。更是出奇,刚刚还是乌云盖顶,想着一会可能会有大雨,可是走了足足有两个小时,天空竟然放晴了?
为了躲避天眼,我们只好就地伪装,所有人都趴在了伪装网下面,有点火抽烟的,有几个高加索士兵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掏出来一副牌,却玩起了二十一点。
我和黑桃K以及紫梦瑶在一处,一张三米见方的伪装网刚好能容得下三个人,我见黑桃K正拿着一张军用的等高线地图,正在上面比划,侧过脸去看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张1887年苏联绘制的军用地图,便不由的咂嘴道:“啧啧,前苏联的玩意儿,倒是不错,这张地图可以与现在的卫星测绘媲美了。但是终究不比卫星好使,为啥不用个GPS之类的东西?”
黑桃K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我,笑道:“你是不是傻了?你当年可是官军,官军用什么都不为过,可是你现在可是和我们一帮匪在一起,匪用什么都是不安全的,你信不信,只要是我们这里的GPS信号一发射,只要他们愿意,国境线那边的*就能瞄准了打在咱们的脑袋顶上。”
我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咱俩可是兄弟,你不能骗我,我们此行目的究竟是哪里?”
黑桃K似乎很是疑虑的望了望张问天的方向,只是叹了口气,道:“师父不让我说,你也就甭打听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包括你之前经历的事情,就能串到一起了。”
我是最不喜欢别人打哑谜的,之前在上学的时候,读了一本网络上的小说叫做《盗墓笔记》,里面的吴邪几乎被所有人半真半假的哑谜搞得疯掉。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吴邪的那种感觉。
“成,你若是不想说,我也就不愿意知道。”说罢,便负气一般的转过了身子。
晴朗的天气也就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又开始阴了天,只见东南方向一片锅底一般的云层压了上来,虽然是下午三点,但是却像是黄昏一般,整个天色都暗了下来。
张问天收起了伪装网,大声的吆喝着:“赶紧赶路,在两个小时以后,到A地点,否则就等着死在外面吧!”
于是,一支队伍便有开始了行军。
张问天手下的响尾蛇佣兵团,成员很杂,有英国皇家第五部队的,有法军外籍军团空降兵的,更夸张的还有美国D-boy里面服役过的。这些人都是行伍好手,竟然省了探路和境界,一路上竟然是大步流星。
有的时候,望远镜中,可以远远的望见远处的牧民和牛羊,有的时候贴着断崖脚下,而断崖上牧民唱歌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一路算是很顺利,果不然,在两个小时以后,便来到了A地点。
眼前的情况,却是让我大吃一惊。之前大家七绕八绕的,竟然绕进了一个山口之中,山口很狭窄,里面却豁然开朗,几个帐篷已经驻扎在里面了。
我这才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原来在孟加拉国拿到军火的时候,三十辆路虎车,每辆车上都有两三个人,可是到了抛弃车的时候,只剩下不到三十人了。
那么少了这些人去什么地方了?
这次行动,其细心的程度,简直是出乎我的预料。到了后来我仔细的想了整个过程,从计划的设计,路线的制定,驻扎点的选择,简直是考究至极。
然后就是执行了,别看这些用兵们平日之中松松散散,但是对于计划的执行力简直没得说,每到了一处驻扎点,便有那么三四个人溜出了大部队,便带着一应所需的装备,搭建帐篷,然后守在那里。
就连一直跟着大部队的我,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支队伍的战斗力,简直是让人咋舌。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矛盾,我想看见盛晓楠,我想见到我的小队,可是现在,却不想让他们和这支佣兵队的正面冲突。
盛晓楠,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是不是此刻跟我想的一样?
正在我出神的时候,张问天在我的身边走了过去,也没有我,只是冷冷的说道:“今天晚上,你跟我住一起。”说罢,便弯腰钻进了距离山口最近的一个帐篷之内。
这个山口,绝对是躲避天眼的绝佳地点,这里是牧民们嘴里的圣山,因为山顶上终年积雪,所以在当地人心中地位相当的高,不会涉足这里。只是在两三公里的地方磕头就行了。
而且更妙的是,山口中间的盆地,竟然有稀缺的地热资源。虽然外面气温已经接近零下,冲锋衣材质的迷彩服还能抵抗,但是时间久了,也是不好受。
这里的气温很很高,上升的热气和山顶的冷气,凝结成了经久不散的雾气,就像是给这个山口盖了一个棉被。天眼就一点都排不上用场。
吃了牛肉干,却不干生明火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