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新坟,土比较松,也没有冻实。三个人开动,功夫不大便挖开了。佟奎的棺材是崔虎变卖口粮打的,钱花的少,棺材皮儿自然就薄。
高御把军锹插进棺材盖的缝里,撬了两下,开开一条缝隙。高旌把军锹顺着缝隙插进去,轻轻一扛,把棺材盖挑在一边儿。
里面佟奎的尸体露出来,崔虎吓的把头使劲扭向外边。高旌和高御对眼笑了笑,掏出火折子打着火儿,俩人费了好大功夫,把尸体上的孝服褪下来。拿火折子照着,上下仔细的查看。看完正面儿又把尸体反过来,从头发到脚趾,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大功夫。
高御说道:“还好,这天还冷的很,冻土未化,尸体也没有腐坏”。
“嗯”,高旌点点头,“看着身上遍体鳞伤的,别说是病人,就是好人都得活活打死,我看他们还怎么赖”。
“他娘的!狗东西,太恶毒了!主公得好好治治这帮丧尽天良的东西才行”。
“嗯,别聊了,咱把冻土给棺材填满,这样尸体更不容易腐坏”。
“好”,高御答应一声,俩人动手,把尸体用冻土埋起来,然后把棺材封上。回头叫崔虎,“过来帮忙!”
“哦……哦!”,崔虎答应着,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啊!咦!!!!”,一张狰狞恐怖的脸出现在面前,吓的崔虎声儿都直了。
“哈哈哈哈”,高御把火折子从脸上拿开,笑的直跺脚。
高旌在后面说他,“你别吓唬他了,再给吓坏咯!”
“嗨!咱当年训练的时候,二主母不就是这样,一回回的把咱吓出来的嘛”。
“哪能一样嘛,咱那时候都已经训练多长时间了,他连军营都没进过,经的住你这样吓嘛!别闹了,赶紧把坟填上,别让人发现咯再”。
“得,好吧”,高御走过去跟高旌一起开始填土。
崔虎坐在地上,满脸大汗,半天都没回过神儿来。刚才高御把火折子放在下巴前面,那脸实在太恐怖了,好悬没给崔虎吓出心脏病来。
高旌和高御俩人把佟奎的坟从新弄好,过来叫崔虎,“喂!走了”。
崔虎吓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哆哆嗦嗦的站起来,高旌和高御赶紧扶着。
“我说不让你吓唬他吧,这再吓出个好歹来,我看你回去怎么跟主公交代”。
“啊!?不能吧?喂!喂!崔老虎!崔老虎?”
高御叫了半天,崔虎才缓过这口气儿来,冲着高御一拳就抡了过去,“俺打死你!吓唬俺!”。
高御不防备崔虎猛然出手,闪已经来不及了,急忙拿手一挡,“啪!”的一声,被崔虎打的倒退两步。
“吆!身手不赖嘛!”
高御话没说完,崔虎下盘扫堂腿“呼”的一下就摆了过来。高御急忙往旁边一闪,伸手去扣崔虎的手腕,想制住他。
但手还没碰着崔虎,崔虎变拳为抓,错开一步往前,反抓高御手腕。高御赶紧缩手,“有两下子!”,一记铁膝横摆,撞向崔虎小腹。
崔虎一闪身,跳开在一边,摆摆手,“别!别打了!刚才俺被你气糊涂了。你们这胆儿怎么这么大呢!?”
“哈哈哈哈”,高旌和高御同时笑了,“没想到啊!崔老虎你这身手还真不是盖的!”
“嘿嘿,俺打小儿就练武,不过跟你们比不了,俺这都是粗把式”。
“未必,刚才看你那两下子,我未必能打赢你”。
“嘿嘿,不敢!不敢!俺怎么敢跟军爷动手呢”。
“去你的吧,打半天了说这话。得了,赶紧回去吧,还能睡会儿。看看他们哥四个有什么进展”。
“哎,好”。崔虎赶紧答应,三个人一路赶回崔虎家。
到家的时候,高苍和高休已经先回来了,说了说刘仄家的情况,哥几个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院儿里脚步声响,门帘儿一撩,高贺自己回来了,一进屋满脸带笑,高旌准知道是收获不小。
“看你脸都快笑成麻绳儿了,有什么好消息?高簇兄弟呢?”
高贺笑道:“嘿嘿,不瞒哥哥说,俺们俩这次绝对是大丰收啊”。高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摞账本儿,往兄弟几个面前一放,“看,这是开阳县令苟巡这几年来收受贿赂的私账,以及处理的冤假错案的苦主和钱主。这还不算,我们还找到了苟巡藏匿脏银的地窖,高簇在哪里盯着呢,让我先回去给主公回报”。
“行啊你俩,这么利索”,高旌笑道。
“嘿嘿,那你们呢,进展如何?”
高旌他们也把各自进行的情况一说。
“那这样一算,咱要查证就基本都查证了,证物也齐全,即刻回去向主公交令吧”。
高旌点点头,“也好,趁现在天还没亮,咱们火速赶回去,以防夜长梦多”。
哥几个连崔虎都表示同意,便一起启程,赶回下邳。
回到高府的时候,天刚亮不久。高云听说这哥几个回来了,心说:“这么快!?”,赶紧来到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