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端着茶杯,将主动凑过来坐在一起几名俊朗少年一一扫过,嘴角不禁撇了撇。这些人自打一过来,便都和莉莉特攀谈起来,自始至终都将他晾在一旁,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做女人真是好呢。”苏凌见自己的“小姨”被这些苍蝇般的家伙围绕着,心底不禁生起几分醋意。
这一个多月来,他已逐渐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小姨产生了依赖,除了那模糊的童年时光,这么多年他还从未享受过这种被人关怀的温暖,即使这种关怀并不强烈。每每想到,莉莉特说过“送你到天修院我就走了”这样的话,一种失落感便涌上心头。
或许,如果不是为了找姐姐,自己一直和小姨生活在一起也不错。
苏凌是这样想的。
正在苏凌胡思乱想的时候,莉莉特突然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拍了下苏凌的肩膀,起身离开,对聊的正欢的几人不再有丝毫理睬,形同陌人。
几人一怔,旋即知道是被耍了,见附近众人投来那戏谑的目光,尤其是那个绿衣美女身旁的少年,更是回头露出一张欠揍的嘲笑表情,顿时都悻悻地离开了这里,不过能近距离一饱眼福,也均觉此行不虚。
然而,很多人都注意到,有一道怨毒的目光,始终都在苏凌的背影上附着。而这个人,正是之前认出苏凌的穷酸少年。
许久之后,穷酸少年才将那满含滔天怨恨的目光收回,最终在人已散的差不多时,长叹了一声。缓缓站起了身,欲往皇都的方向行走,但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在一声叹息下转身向原路返了回去。
而这一切,始终被不远处大树下的白人三姐妹看在眼里。
“本来只是觉得那人有点眼熟,但那个乞丐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却让我很在意,去查查。”白人三姐妹,为首的少女略一沉吟后,轻笑了声,三姐妹便起身朝那穷酸少年离开的方向走去……
穷酸少年一边唉声叹气地前行,一边落寞地踢着路边的石子。遥想当初,自己有着美满的生活,父母都是修炼者,父亲更是武团的团领。自己虽然修炼不成,但也很得父母和其他异姓叔伯的宠爱,平日想欺负谁就欺负谁,无人敢违拗半分,甚至父亲还答应,等自己够年龄了,想要什么女人,就都给抢回来。
可是,这样的生活,和日后的美梦却都被一伙人打破了,甚至父母都丢掉了性命。
这个穷酸少年,正是一月前,苏凌等人在淋香酒馆灭掉的猎鹰武团中,唯一不知去向的嚣张少年。
他当时并未及时逃跑,而是在酒馆看到父亲等人惨死的样子后吓得晕了过去,醒来时,发现父母和熟知的长辈们都已死在酒馆,而且还听到那些煞星在门外和别人的对话,以及后来发生的交战。这,不禁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直到那些煞星离开,酒馆众人都出去看热闹时,他才大着胆子溜了出去,然后一味的奔逃,再奔逃……
这一个多月,他始终漫无目的地向南而行,因为自己侥幸存活,便始终以为是上天给他的一次机会,寻找经常听长辈口中所言的“机缘”。可一个多月的艰苦生活让他明白,自己所憧憬的都是一个屁。
“这世间哪来的什么机缘?都是那些大人在放屁,谁会没事闲的死后把宝贝留下来给别人得到?”
穷酸少年长叹一声,信步而行,不久后突然停住,环顾了一眼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处险地。环形的坡路只有丈许宽,一侧是高耸入云的山壁,另一侧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古人曾言道‘如遇绝崖,无需惶恐,踊身一跃,下一位强者便是你。’这句话现在想想真是可笑,难道那些世外高人都是跳崖自尽的?还都把宝贝带在身上?”穷酸少年站在悬崖边上,任由那强风吹在脸上,对于幼时深信不疑的那些故事,他现在不禁视如敝屣起来。
“喂!那位小兄弟,不要做傻事啊。”
正当穷酸少年胡思乱想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令他印象颇深的声音。
穷酸少年赶忙转身,有些尴尬地捎了捎首,话语有些不自然的道:“几位姐姐误会了,我只是…只是看看风景。”
“扑哧……”
背后走过来的三女顿时极有默契的扑哧一声,掩嘴笑了起来,令悬崖边上的穷酸少年赶忙挪开几步,尴尬地笑了笑。
“那是我们误会了,真是抱歉呐。”为首的白人少女对穷酸少年盈盈一笑,虽说她的样貌不是十分漂亮,但也算俏丽,尤其笑容显得格外迷人。
穷酸少年心神一荡,脸色微红的低下了头,很不自然的整理了一下肮脏的衣衫。
“小兄弟,我叫贝拉?科林,她俩是我妹妹,贝丝和贝蒂,还未请教小兄弟的大名。”为首的白人少女一一介绍道。
“我…我叫樊潼。”由于是第一次和同龄的女孩搭话,穷酸少年显得有些扭捏起来,当然,那次在酒馆和那个黑人女孩对呛并不算,在他眼里,对方丑的简直无法直视。
贝拉轻轻颔首,抚了抚自己的金色辫子,笑着问道:“樊潼弟弟,之前那个穿黑衫的人,就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