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尔,前任药王谷谷主,素有“回春手”的绰号。据说此人识遍天下药理,医术超群,没有不能除的病症,没有不能解的毒。
上一次武林盟剿杀邪教时,尚是十七八岁少年郎的药尔,只身迎战成名已久的毒宗毒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硬是没让毒医那些见血封喉的毒药发挥半点作用。从此少年英雄,一战成名。
当然这是正道人口中的版本。
而慕浅从教主那里的得到的版本是:毒医那天拉肚子拉的太凶,急着上茅房,不稀罕和此等小辈计较,只是小露了一手。
慕浅觉的自己好歹是有点判断力的人,这种一看就是瞎掰的烂借口。她要是信了,那她的脑子应该是也跟着一块拉肚子了。
想来,毒医那老头子应该是当年输得挺惨,要不然怎么连编个像样的借口的机会都没有。
由此,慕浅更确信了药尔的医术高明。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
慕浅圆眼轻眯,眉头微蹙说道:“且不论人家治不治,就以我现在这状态,还能撑到药王谷么?”
老大夫掩在松弛眼皮下的眼白快速向上一翻:“额。。。老夫说他现在在药王谷了么?”
这是翻白眼吧?这是赤裸裸的嘲笑吧?
。。。。
慕浅真的要杀人。
就在慕浅即将要暴走的时候,南城接过话来,温温和和一笑,朱唇皓齿,眸染波光,不卑不亢道:“请指教,多谢。”
于是,老大夫非常冲着南城开心的笑了,古道热肠和蔼可亲,对南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仅详细的交代了药尔的位置,而且微微透露其喜好,临走时见南城舌苔发黄,还现塞了包葛根。
慕浅看着笑的一脸春风和煦,能挤出朵花来的老大夫,深刻意识到教主之前教导的真对,众生从来不平等。
知道了去处,就没理由再在这里逗留下去。收拾收拾,南城和慕浅下午就辞别出发。
此行前路乃是距离这里两天路程的西楼山,按着老大夫拿的歪七扭巴颇有几分写意的地图来看,一路上能经过几个村子,不过大多数行的还是山路林道。
药尔喜欢喝酒。听说此事,刘家夫妇在临走之前,特地挖了一坛子埋了十八年的的女儿红,泥封未落,权当做救命之恩的还礼。
刘财旺解释,他在黄牙出生时埋了三坛子酒,成亲时用了两坛子,还有一坛子剩着。闲在家中也是闲着,莫不如这样派上用场。
南城不好意思的推脱,皱紧着眉,刘嫂子爽快一笑,将酒坛子推到南城怀里,道:“怎么,俺女儿和外孙还比不上这一坛子酒?转身便握住慕浅的手,神色和缓,平凡的脸上也添了几分柔和的色彩。
“慕姑娘”刘嫂子轻轻的喊道“多谢你。真的多谢你。”语气间满是真诚。
慕浅低头,看着覆在自己手上宽厚手掌,有一瞬间的失神。愣愣的看了一会儿,然后抽出手来,再抬眼,眼角已经变成如往常一般的弯弯月牙,嘴角翘起喜气地笑着。
离开村子的时候,在村口两人合抱粗细的榆树下,慕浅回头看了一眼,视线越过停在身后的刘家夫妇和恋恋不舍望着南城的老大夫,望着村落里土泥铺筑的街道,道旁枝叶繁茂的榆杨,榆杨下三两成群的孩子依旧重复着昨天的游戏。
一切安宁,与世无争。
最后一眼,慕浅看看头上澄蓝的天空,转头对南城展颜一笑。
“南木头,我没力气,你背我。”
南城抿着唇点头,阳光镀过的侧脸,坚挺而又柔和,俊秀的不可方物。随即俯下身子,半蹲着,将宽厚的后背对向慕浅。
慕浅轻巧的一跳,伏在南城背上,胳膊圈着南城的脖颈,将下巴搁在南城颈后,轻轻嗅闻,满鼻端萦绕的又是南木头特有的安心味道。
南城从慕浅提出要求的那一刻,脸上红霞渐染,微弱的感觉到背上人在闻着自己的味道后,连耳根都跟着一块红透。双手熟练地圈着身后托扶着慕浅,脑子混浆浆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南木头?慕姑娘是这样叫他的么?好像之前也这样叫过吧?为什么?
想不通,南城踌躇了一会儿,一边走着,结结巴巴的问道:“慕。。慕姑娘,你刚才是叫我南木头了?”
慕浅的趴在宽厚稳当的后背上,随着南城的步伐而微微摇晃。阳光晒的暖洋洋的,时不时微风吹拂,惬意到慕浅昏昏欲睡,听见透过南城胸膛闷闷传来的声音后,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为什么?”南城立刻反问道。
慕浅打了一个哈欠,将头转向另一面,晒的有些发烫的一侧脸贴在南城背上,将另一侧脸露在阳光下。原本眯着的眼睛睁的圆圆的,满是狡黠,唇角沾染了一点笑意的回答:“难道不像木头么?又笨又傻又木讷,武功也不高,长得。。”
这个,好像不和木头这个词儿沾什么边。。。
“咳咳,总之”慕浅咳嗽两声“就是像根木头。”
南城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