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定五月,北方旱后蝗灾,渭水南岸的京兆府受灾最月的蝗灾期,将田地里面的庄稼啃食一空,而朝廷这时将注意力放在和西夏对持的永兴军路那里,虽然也送到京兆府大批粮食救灾,但杯水车薪的救济完全不能满足灾民的需要,朝廷救灾粮食短缺,京兆府众多粮商联手哄抬物价,短短两个月,京兆府的粮价增涨十倍,粮价的飞涨带动了京兆府物价的急膨胀,地区性的通货膨胀因为大旱和蝗灾,开始在京兆府出现,并有波及沿路的趋势。
赵磊一行三百多人,带着十几辆马车,渡过渭水渡口到达京兆府城外的驿站。
从过了渭水之后,赵磊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官道之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个个衣衫脏破,一脸菜色,怎么看都不想普通的行人,而且大部分都是拖家带口,仿佛乞食的灾民。
赵磊让区希范将东西存入驿站,带着萧若若、苏洵、庞柏和十几名护卫,来到驿站门口的官道之上,拦住一群东行的穷苦路人。
“这位老夫人,你们这是去那里啊?”赵磊拦住一家六口人,两对年轻夫妻还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老妇人之后,对老人问道。
看着赵磊身后跟着十几个身穿铁甲,手持利刃的大汉,和赵磊身上没有来得及换下的紫色官袍,老人又惊又恐的对赵磊颤抖说道:“大人!我们是去汴京。”
“你们是京兆府的百姓吗?为什么要去汴京呢?”赵磊看着老人惊恐的样子,挥手让护卫离远一些,然后很和蔼的柔声对老人问道。
看着护卫离开而赵磊一脸和蔼,老人心情平复很多,连忙对赵磊回答说道:“大人!我们是京兆府南州地百姓。我的大儿子在汴京作坊做工,这次我们是去投奔他的。”
“我一路走来看到很多人都朝汴京方向而去,都是去投奔亲友的吗?京兆府生了什么事情?”赵磊看着官道上不停出现的东行贫苦人家,很疑惑的对老人问道。
“一言难尽啊!开春永兴军路大旱,京兆府靠着渭水没有多大影响,朝廷却征集了京兆府的官仓存粮去救济延安府的百姓,到了五月,永兴军路成了蝗灾的源头,铺天盖地南下飞来的蝗虫吃光了京兆府附近地庄稼,忙碌了半年就这么颗粒无收了。本来朝廷送来了不少救济粮,加上我们家中存的钱粮,支撑到明年秋收应该不成问题,没有谁能想到吐蕃人又打到了秦州,将秦州以西抢的一干二净,结果秦州缺粮、延安府也缺粮,而京兆府粮商就将粮食价格抬了起来,现在京兆府地面上的粮价已经长到一斗七百五十文,粮价一涨,我们家中的钱粮就支撑不到秋收了。正好小儿在汴京做工,汴京的粮价没有涨。所以我们就卖了粮食,带着钱去汴京了。”老人听到赵磊询问,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京兆府的事情告诉赵磊说道。
“一斗七百五十文!”苏洵一脸震惊的惊呼出声。
别说苏洵,就是庞柏和萧若若都惊的脸色大变,而赵磊,气地脸都青了。
大宋一两银子等于一贯钱,而一贯钱是七百七十文,也就是说京兆府的粮食已经涨到一两银子一斗了,而汴京地粮价。一斗才五十文,一两银子至少十五斗,说不定还送你两斗呢!仔细算算,京兆府的粮价涨了十五倍。如果是江南运来的粮食,估计二十文就能买一斗,卖到七百五十文。将近四十倍的暴利啊!
送走老人一家六口之后,返回驿站的赵磊脸色一直很难看,他万万没有想到,京兆府的官员无能到这种地步,粮价涨了十五倍,已经是危及大宋江山社稷的严重事情,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引天大的灾难,比如活不下去的灾民造反,并不是所有灾民都有亲友可以投靠的。
“大人!我们快点返回汴京参京兆知府一本。”区希范在赵磊身边小心翼翼地出主意说道,他明白赵磊对那些奸商的痛恨,在延安府的时候,赵磊可是大兵压境逼着那些奸商降价,不肯卖粮食的几个奸商家中,血流成河,一家男儿全部被赵磊杀光,女地全部充入官妓,家产被抄,比死还惨,不过这里始终是京兆府,不是赵磊知的延安府,再说赵磊如今卸任永兴军路节度使和延安知府的职位,如今只剩下平北将军地从三品虚位,就算想管京兆府的事情,也没有资格插手啊!看着激动的赵磊,区希范努力化解他的怒火说道。
“回去汴京要十天时间,参
有人来颁旨调查,有要花十几天,等得出结果,一个了,到那时候,天知道会生什么事情。”赵磊脸色难看的冷声说道。
“让驿站送八百里加急奏折,请大人处理这件事情,这里去汴京不到两天就到了,回来也就两天,最多五天大人就有理由干涉这件事情,这五天我们可以先准备一下,等五天之后雷霆一击,让那些奸商付出代价。”苏洵知道区希范的提议不会被赵磊采纳,沉吟一会说出自己的主意。
“这个主意不错,我马上去写奏折,明允兄你派人去京兆府转转,将那些奸商的名字,背后的势力调查清楚,嘿嘿,那些奸商不是很喜欢赚钱吗!我这次让他们赔的一无所有。”赵磊冷笑一声,转身去书房写奏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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