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楼很古旧,叶闲踩着嘎嘎作响的木质楼梯,来到了书楼的第二楼,一入楼中,叶闲便整个人不自在了,高约四米的楼面上,密密麻麻竖着一排又一排的书架,书架上摆着密密麻麻的书籍,给人的感觉便是多,很多,非常多,如夜幕繁星,数不胜数!
书楼建设呈正六边形,环形而建,叶闲目光所及可能才一层书楼的六分之一不到,但他略微估计了一下,这里起码有超过十万本书籍。如此不难推算出,整个第二层书楼起码也有六十万书籍陈列。
整整六十万册书籍,这可都是人类智慧的结晶,甚至可以说是这个世界存在的真正基础。
地理、政治、军事、农业、经商、社会、历史、文学、法制等等起码有二十种不同类型的书籍,可以说涵盖了这个世界的所有,也就是说,如果能将其通读一遍,可以知天下懂世界。
但是,想来没有人有这么多的经历和这么好的记忆力,故几乎所有人都是有目的性的挑选书籍读之。
一阵古色古香的书籍味道传过来,让叶闲感觉无比舒坦,随手抽了一本《大魏帝国正史》翻了几页,里面的文字朴实无华,记录详实且有依据支撑,端是难得。
接着,叶闲便开始一边转悠,一边随手抽些书籍翻翻看看,好不容易将整个二楼转了个遍,却发现只有屈指可数的少部分学子席地而坐读书,大多人取书之后都下楼而去。
叶闲走到一位蹲着角落席地而坐,捧着本书籍直流口水的学子身前,问到:“这位同学,请问在这里读书的人怎么这么少?”
那学子并未抬头,应道:“还不是因为楼主!”
说罢,他抬起头,看了看叶闲,然后目光落到叶闲胸前绣的“书楼”二字,眼里闪过一丝慌张,接着起身便走,隐约可见他手中那本书封皮上写着:银瓶梅。
啧,银瓶梅,莫非和金瓶梅是同一类型的巨著,怪不得那学子一直在流口水。
因为楼主,看来这楼主在众多书院学子眼里,并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主儿。
叶闲摇了摇头,提步上第三楼。
第三楼与第二楼又大不一样,若第二楼是密密麻麻的书籍,那么第三楼则是空荡荡的。
叶闲转了一圈,终于在最后一个转角处,发现还是摆放着十二个与二楼同样高大的书架的,这些书架书架上也是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大约有五万余册吧,但这书籍大有不同。
叶闲随手抽了几本略微看了一下,忍不住狠狠倒吸了一口气。
去他娘的,居然全是修炼之法。
修炼之法,在这个世界上乃是稀有之物,大唐帝国乃至整个天下绝大部分的人穷其一生,都未曾见过哪怕最低层次的修炼之法。凡拥有修炼之法者,往往总能建立功业,抑或名扬四海。
但这里居然有他娘的整整五万本修炼之法,静静地躺在那里。
书楼,真是,很好很强大。
叶闲再次从第一排书架上抽出一本修炼之法来,书面上写着“真元初解”四个大字,翻开书面,薄薄约莫二十页的小册子,却非常细致地讲解了真元究竟为何物,为何而生,如何应用,其内容浅显易懂,堪称修炼的入门级宝典。
却说在《真元初解》最后一页,有人用毛笔小楷批注:真元,上天赐予幸运儿的礼物,辜负者几何?
啧,莫非还是一个和平主义者,倡导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么?
叶闲将《真元初解》放回原来的位置,深深呼出一口气,忍住再次翻阅其他修炼之法的巨大诱惑,转身走下书楼,好几次想要扭头回去看个究竟,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终于,叶闲走进中间院落之中,然后静静地走到那棵梅树下,坐下,斜靠。
“上三楼了?”旁边的楼主没有睁眼,问。
叶闲道:“嗯!”
楼主道:“感觉怎样?”
叶闲道:“很好,又很不好!”
楼主道:“此话怎讲?”
叶闲道:“很多书,看不过来!”
楼主道:“仅仅如此?”
叶闲道:“我认为修炼一途,在于专注专心于一道,但突然看到十万本修炼之法摆在面前,我还是开始不冷静了。”
楼主再次睁开眼,看了看叶闲,道:“你可知道,大多数人进入第三楼,没有一天时间根本下不了楼,甚至有走火入魔者,也比比皆是。”
叶闲道:“那么我这么快下楼算是难得了。”
楼主道:“很不错!可以排入此项记录的前三。昨天你看到那木头,就是那青衣书生,他进入三楼,然后出来,一共用了约莫四分之一柱香时间。你比他稍久一点而已。”
叶闲问到:“那青衣书生是谁?看起来并非普通的书院学子。”
楼主道:“此事儿你逮着机会可以问问洛书瑶。”
叶闲道:“洛姐入书院也不过是这两天的事情,她怎么可能知道?”
楼主道:“凡事不能只靠主观臆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