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天台又呆了会,只是心情已大不相同。
直到赵曼枝来叫他们吃早餐了,才跑下去。
餐桌上,谁也不提赵大才和林彩月消失了一晚上的事,何雪梅只是不断给林彩月夹点心,说是自己清早就起来做的,让她别客气多吃点。
赵大才干咳两声,大声道:“老爸,老妈,还有姐,宣布个事情。”
所有人看向他。
“那个,彩月以后,可能要长住在咱家了。”
所有人看他眼神立刻就变得怪怪的。
赵大进偷偷朝赵大才竖大拇指,何雪梅装得很严肃却难掩饰她的高兴。
赵大才知道他两夫妻想的啥,却又不好解释,只得闷声吃东西假装没看见他们的反应。林彩月则低着个头,脸有点红,小口咬着糕点。
何雪梅给林彩月碗里夹好吃的更勤快了,一会儿就堆得尖尖的全是五颜六色的点心。
“彩月啊,哈哈,以后就把咱当一家人,什么都不用客气哈。咱家就是你的家,你想干啥就干啥。”何雪梅高声招呼着。
赵大进说:“大才这孩子呢,有时候会耍点倔脾气,小月你要是受委屈了,可千万不要放心里,一定要说出来,我会教训他的。”
“是啊是啊,他要对你不好,我第一个敲碎他的脑瓜子!”何雪梅盯着林彩月笑眯眯地说。
“我拧烂他的耳朵。”赵曼枝喝下一口水,补充说。
然后赵曼枝眼珠子转了转,又试探着问:“彩月,你是要睡我房间吗?还是……”她把眼神瞟向赵大才。
“咱家一共就三个房间,不跟你睡跟睡啊!”赵大才实在受不了了,大吼一声道。
然后他就被何雪梅一掌拍在头上:“吃饭说话那么大声干嘛?”
“就是,人家刚来你就要吓到人家!”赵曼枝附和着,一把揪住赵大才的耳朵,对林彩月说:“你看,他要是不听话,你就这样拧他。”
看着被揪着耳朵歪着头不断喊疼的赵大才,林彩月终于噗嗤一下笑了。
吃过饭,赵大才在人口计划局的网站,咨询了一下领养儿解除领养关系的问题,就和林彩月来到人口计划局的办事点。
任何一种新事物的出现,都会引出一系列的问题,人造人也不例外。
人造人从培育槽出来,无父无母,和其他一样出身的人一块集体长大,然后投入社会。因为背后没有依靠,他们的人生会很是曲折和艰难。
而其中有一部分比较幸运,会被人看上领走,被领养时也许一岁,也许五岁,也许刚出生。
这一部分人也不都是幸运的,因为并非养父母亲生,很可能会相处关系恶劣,甚至有被虐待等现象。更有一些人,领养婴儿的动机非常不纯,直接就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林承泰就是那种人。
所以国家立法,任何领养儿,只要不是父母亲生,都有主动解除关系的权利。
得知林彩月是培育槽诞生的后,计划局的工作人员抽取了她的识别专用DNA,与数据库的进行对照,证实了她的身份。
看到这个身份被证实,原本还抱有一丝期望的林彩月终于死了心。
“脱离父女关系是吗?”工作人员问:“请问你是要无条件脱离,还是补偿脱离?”
无条件脱离,是强制性的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脱离关系,但是需要提供领养方的违法或违规证据;有偿脱离,则是领养方没有违规行为,或者不完全违规,脱离关系需要按规定对其进行经济补偿。
林承泰的行为,不仅严重违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违法了。
但林彩月想了想,还是对工作人员说:“我选补偿脱离。”
而后她不好意思地朝赵大才笑了笑:“大才,我只好先到你这借些钱了。”
赵大才知道她必然会这么选择,而且也早做好了这个打算,点头道:“一切随你,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
工作人员查询了林彩月的相关资料,然后打印出一张表格,表格上写的,是林彩月需要支付的补偿金额明细。
和保险、工伤等支付规定一样,领养补偿金也有固定的额度。
表格上写着,林彩月诞生两个月时被领走,到现在一共十七年七个月,期间没有工作经历,需要支付养育金和基础教育金二十三万多;由于还接受过两年多的高等教育,林彩月没有拿出自己出资学习的证明,需再支付教育金三万多;再就是赡养预积金一万六千多。
总计是RMB:288760。
赵大才知道,林承泰花在……不对,应该是投资在林彩月身上的钱,肯定不止二十**万,光请了十几年保姆,就远远超过这个数了。
他看向林彩月,询问林彩月的意思。
林彩月当然更加清楚这一点,她一点也不想欠林承泰的,于是问工作人员:“这个数额是固定的吗?我如果想多补偿一点,可不可以?”
工作人员说:“数额是固定的,无论是饿着把你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