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下楼的时候,捂着耳朵苦笑不已,花姐大发雌威,是个男人都得乖乖投降。
“咚”的一声清脆的云板划过耳际,楼里嘈杂的吵闹声同时停了下来。
“出来了,出来了,花魁终于出来了!”楼里无数的男人停下了作乱的手,张大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珠帘,口水流了一地。
姐妹花魁?秦辰心中大喜,慌忙下了楼,在大厅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回可以有看头了。
静垂的珠帘被一双雪白的纤手抬起,从中走出两个女子。二人身材一般,高矮也是一般,都是一身轻纱,青丝高挽,面纱下俏目盈盈,洁白如雪的躯体在行走间时隐时现,端是一对夺人心魄的美貌无比的妙人。
为什么女人穿得越少越透明,男人反而看不透了呢?秦辰摇头苦笑,心里暗骂,这花魁倒也把男人的心思揣摩得十分透彻,明知道能看不能摸还穿得这么少,分明是在欺负老实人,欺负花了银币的老好人。
姐妹两人一人素手抱琴,一人纤腰挂剑,环首四顾,掩唇轻笑,嗲声道:“多谢各位捧场,我们姐妹这厢有礼了!”
“好!”台下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叫好声,情绪顿时疯了起来,那股热闹劲头,差些将怡红院房顶都掀了。
“在下林家林长云,见过两位姑娘。”那林家公子率先反应过来,朗声道。
“在下陆家陆明见过姑娘。”陆明见有人夺在自己前头,不甘落后地大声说道。
“在下柳如是…”楼里的男人顿时响起来了热烈的回应,只盼着姐妹花魁能记住自己的名字,狼子野心暴露无余。
秦辰没有见到昆巴别那闷货自报家门,诧异地四下看了看,也没见到身影,估计这厮正在哪个姑娘的榻上干活去了。
那挎剑女子微笑着一一回应,这才缓缓解下了腰间长剑,抿嘴笑道:“今日我姐妹琴剑相和,就以剑舞搏诸位一笑!”
楼里的男人们见花魁好戏上演,也就安静了下来,紧紧盯着台上的姐妹花,一睹花魁们的舞姿。
“小……少爷,快看,是那个家伙。”二楼的一间包房内,一个清秀的小厮兴奋地对旁边沉思的俊俏公子道。
那绝色公子似乎正在发呆,闻言愣了愣,问道:“哪个家伙?”
“就是当日在街上拉住小姐的手死颇赖脸假装问路的那家伙……”
“什么?”那年轻公子打扮的小姐,十分意外地看了一眼,顿时大怒:“大白天在这烟花之地厮混,真是无耻。”
小姐自从遇上这无耻败类之后,总喜欢一个人发呆,莫名其妙发火,也不知道和这家伙有没有关系。那小厮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长剑,道:“这家伙太坏了。我这就去找剑杀了他,省得沾污了小姐的眼睛。”
“慢着!”那小姐脸上露出一种十分奇怪的神情,哼了一声道:“他附近那几人修为不弱,你这样冒冒失失下去,能得手么?”
那小厮为难道:“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看看再说。等咱们找机会将他抓了来,想怎么杀就怎么杀。”那小姐脸色绯红,露出两个迷人的嘴窝,道:“你先将这登徒子的罪状记上,到时候一起算帐!”
“哦。”那小厮偷偷地吐吐舌头,看了楼下秦辰一眼,见他正把手放在那旁边姑娘腰间揉搓,急忙转过头去,心里急跳,这人怎么忒地无耻。
小厮从包袱里拿出纸笔,认真记上:白天逛青楼,品行败坏。惹小姐生气,其罪当诛!瞧那纸上,已经密密麻麻地记了不少夺民女霸民宅之类的罪状。
”咚”的一声琴音鼓点,那花魁长剑一出,顿时台上剑光闪闪,如日落大地,让人看着如山失色,神怡情迷,觉得天地都旋转了起来。
“好剑!”秦辰这些日子跟着火老头,耳睹目染,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对剑器一无所知的小白少年,宣城各家传世名剑已叫他摸了个透彻。待一见花魁手里的长剑,心里不禁一震,脱口惊道:“七品魂器!好剑!剑身修欣秀丽,通体晶莹剔透,不可逼视,虽为利器却无半点血气,飘然若仙,一尘不染,果然是好剑。”
他声音虽轻,但时下楼里安静之极,众人都已听到了,一同看向了他。
两位花魁眼睛同时一亮,惊讶地相互看了一眼,眼睛里波光闪动,妩媚无比。
琴声叮叮咚咚响起,那使剑的花魁手腕一动,行剑连绵不断,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均匀而有韧性。花魁剑上带有剑穗,剑与剑穗刚柔并济,变化多端,使剑舞增色不少,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目接不暇。
“这位小哥也是懂剑之人?”秦辰身边一位中年人讶然道。他声音虽不大,却似乎有一种奇异的节奏,让人感到有种威压的气势。
秦辰见他保养极好,看似中年,却有五十多岁的年纪,往那一站,自然有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气度。他身边亦步亦趋地站着位老头,相貌不俗,右手指骨粗大,手掌厚实,也不知练的是什么外门武技。
“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