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被那小疯婆子逮了个正着,真是倒霉到家了。秦辰心里愤然,一定要向城主大人进言,禁止宣城的女人修习武技,要是每个姑娘都像小疯婆子这么彪悍,还叫我以后怎么活?
实力啊,还是实力重要,其它一切都是幻梦。想起在秦勇的掌下连躲闪都来不及,大大地吃了回暗亏,心里就一阵阵难过。秦辰动了动一下肩膀,钻心的疼痛,咬牙发了狠,秦勇你这傻大个,仗着年纪大欺负人,惹火了我,就算我赔了下半辈子幸福,也得把你变成真的大舅哥。
“少爷,秦玉姑娘怕是要被你气坏了。”婉儿嘻嘻笑道。
“那是,要不是本少爷向来不和女人计较,更有够她受的。”秦辰大言不惭地笑道。
少爷又吹牛了,方才你那模样,比见了自己的姑奶奶还低声下气。婉儿疑惑地问道:“她为什么会找少爷的麻烦呢?先前我便见她来过院子几次,想来这回是找得急了。”
原来这小疯婆子已经上门堵了我几回了,女人太小心眼,没办法,谁要是得罪了她,保准记一辈子。秦辰无奈地苦笑道:“这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不提也罢。”
婉儿见他不愿多说,乖巧地也没追问,神情古怪地看着他,说道:“我听院里的姐妹们说,族长替少爷向四长老提过亲呢。”
汗啊,谣言就是这样传播的。秦家大院一向是八卦的集中源和发散地,也不知这些多嘴的丫鬟把自己和秦玉之间的故事编排出多少版本了。秦辰急忙说道:“婉儿,你别听她们乱嚼舌头瞎说,什么提亲之类的事情,可能是我爹为了调和秦族各脉之间的紧张气氛,想出来的权宜之计,当不得真的。对了,她们还说了我什么坏话了?”
“坏话倒没有,好话倒是不少。”婉儿笑道:“她们称赞少爷你助人为乐,人人敬佩什么的,还说你待人看似顽皮实则真诚,是真正有情有义的人。”
秦辰听得眉开眼笑,大义凛然地说道:“婉儿,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为人一向低调,对人对事极为真诚。她们说的这些优点,虽然有点淡化了的作用,不过也勉强接近了事实,从某些方面概括了本少爷的为人,其实我还有很多高尚的品格,有待她们去挖掘的。”
婉儿捂住嘴咯咯娇笑起来:“少爷,你知道谦虚二字怎么写么?”
“谦虚?”秦辰一愣,眨眨眼睛,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玩意儿?没听说过。”
婉儿笑得更厉害了,眼如弯月,花枝乱颤,看得秦辰呆了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丫头这么惹人喜爱呢?
秦辰也不禁莞尔失笑,这小丫头根本就没有做丫鬟的觉悟,像个天真未泯的小孩似的,不过这样也挺好,要是有个唯唯诺诺卑躬屈膝的丫鬟,那就无趣得紧了。
和婉儿说笑了一会儿,秦辰心情大好,劝说老铁匠出山时,文思如泉,有如神助,凭借三尺不烂之舌,动之以理,晓之以义,拍着胸脯保证给平叔保媒找媳妇儿……
老铁匠深为感动,收拾家伙准备去秦家剑坊上任,拍着他肩膀笑道:“小子,火老头早就和我打过招呼,有你这个保证我就更放心了,平儿这孩子的终身大事就交与你了。”
秦辰看着满脸慈祥的老铁匠,十分感慨,不管多么实诚的人,总有狡猾的时候啊。
往回走的时候,特意去坊市口的兴隆客栈看了看,客栈已经停止营业了,正将客人往别的地方安顿,动作倒是挺快的。秦辰嘿嘿一笑,说起赚银子的事情,爹爹定然比谁都上心。
回到院子,残花败枝遍地都是,被子茶杯满房乱扔,不用想都知道是遭了无妄之灾,被秦玉那小疯婆子当成泄恨东西狠狠糟践了一遍。秦辰看得龇牙咧嘴,却又发作不得,女人发起疯来,貌似不可抵挡。
收拾完屋子,秦辰坐在榻上,想着药长老教的运劲法门,双眼猛的张开,随手一掌挥出,体内那淡薄的劲气,顺着意识的控制,迅速的穿过手臂正阳大脉,自掌心喷薄而出,噗地一声轻响,将榻旁柜子上的一只青花瓶,吹得摇晃了几下。
“唉,这玩意儿根本不中用。“秦辰叹了口气,自己修习的劲气运行方式,与世间各家截然不同,要发出药长老那样威猛绝伦的掌力,恐怕是这辈子都不能得偿所愿了。
秦辰靠着被子发了会儿呆,突然吸了吸鼻子,惊喜地问道:“木姐姐,你又翻墙了?”
木清菡不知什么时候已无声无息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闻言奇道:“你怎么闭着眼睛就知道我来了?”
“这就叫心有灵犀。”秦辰一骨碌爬了起来,调笑她的神出鬼没:“你来找我做什么?难道这么快就想我了?”
木清菡瞪了他一眼道:“每次见你,都不能说些好话,你若是这般,我便再也不来了。”
她竟然接话了,这可是个好兆头啊,秦辰对着她挤眉弄眼地偷笑。
木清菡也听出了自己话里的语病,脸上阵阵发烧,我这是怎么了,见了他便失去了分寸,都是这人脸皮太厚,害我如此失了体统。她不去多想,却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秦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