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这一觉兀自香甜,第二天早上醒来,忽然想起了屋里的那个木姐姐,到屋里一看,被子折得整整齐齐,榻上却哪里还有她的人影?
果然又是不打招呼就走,一点礼貌都没有。秦辰摇摇头,看看时间不早,又该出门勤学苦练了,便也不去想她了。
秦辰脚上的负重锡瓦已经增加到了八片,在院门口伸脚晃腿,还没有活动开手脚,便看见爹爹远远地走了过来。
秦族长脚步匆匆,威严的黑脸上带着点点笑意。后面跟着一路小跑的杜非。
“爹,你找我?”秦辰迎了上去,笑嘻嘻地问道。
秦族长最近忙于家族事务,有些日子没有来看儿子,看了他一眼,微微一愣,几日未见,儿子身上似乎比以往多了些什么。
秦族长见他精神抖擞,身体壮实了许多,甚是兴慰,凝视着自己的儿子,眉头一挑,往后山斜了斜眼,眉开眼笑地问道:“这么早就去寒潭跟着药长老练功啊?”
看来药长老这黑锅是背定了,这老头真是冤得慌啊。秦辰心里窃笑,点点头,伸展几下胳膊,神采飞扬地说道:“是啊,古人说得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混帐,谁让你乱改的。”秦族长伸出大手,轻轻一巴掌拍在儿子头上,怒道:“古人说的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让其捡十个紫银币,五个紫金币!”
爹,你这学问真是赿来赿倒退了,连我都不如了。秦辰很鄙视他,却也不敢与他争辩,急忙岔开了话,问道:“爹,你这么早找我,可有什么事情?”
“我就是来看看你昨晚睡得好不好。”秦族长讪笑两声,脸色有些难看,疾言厉色道:“这昆巴家族赿来赿不把我秦家放眼里了,胆敢趁夜潜入,企图窥视我秦家机密,昨天晚上要不是四长老机警,还真让他们得手了。昆巴老儿这次要是不给我个说法,这事没完!”
爹爹这是要跟人家干仗的架势啊。秦辰大惊:“爹,你怎么知道是昆巴家族所为的?”
“不是昆巴家族还会有谁?”秦族长哼了哼,怒形于色:“这昆巴家族也真不是东西,竟然把主意打到我秦家金创药上面来了,年前就暗地挖走了药坊的两个炼药师,这次明目张胆地潜入,分明就是想盗取秦家炼药秘方。你爹我火眼金睛,明查秋毫,还会看错不成?”
这回你这火眼金睛算是瞎了,你们三番几次抓不住的小贼,昨晚就躺在我榻上呢。秦辰心里暗笑,也不知道这木姐姐在搞什么鬼,闹得秦家上下不得安宁。不过这样也好,让那些瞧不起人的内门子弟睡不好觉,大大的丢几回脸,省得他们大白天在我面前嚣张。
“对了,儿子,你能不能向药长老告个假,福伯准备的聘礼都快长霉了。”秦族长看着他,满脸认真地说道。
“聘礼?什么聘礼?”秦辰听得心惊肉跳,大惊道:“哇,爹你竟然想老牛吃嫩草给我找个小妈?嗯,这样也好,爹,你年轻力壮,努力给我生个花枝招展的姐姐。”
这混小子不是在拐弯抹角地骂我进门当爹么?秦族长火冒三丈,瞪着他怒道:“少给我装糊涂,乌贡城纳兰家又来信了,催得可紧,你今日便去向药长老告假,连夜赶往乌贡城。到底是练功重要还是娶媳妇生儿子重要?药长老通明事理,自会明白的。”
你这是想抱孙子想疯了。秦辰一想到那纳兰家大小姐的刚烈凶残,和与自己誓不两立的绝决神情,就觉得胆战心寒,恐慌万状地说道:“爹,婚姻大事不比儿戏,这事咱们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百孝为先,无后为大。这能有什么好商量的?”秦族长怒喝道。
这真是要人老命了,我怎么就被美色迷了眼,当街戏弄了自己素未谋面的未婚妻呢?秦辰懊恼得想死的心都有了,我现在这小身板,要力气没力气,要武技没武技,送上门去估计那纳兰家大小姐挥挥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她自己变成寡女孤妇。
这种事情是万万不可以发生的,我还有很多理想没实现呢,劝说良家妇女下水,救助失足少女从良,做什么都比送上门去找死有意义。秦辰咕噜吞了口唾沫,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急忙拉着父亲的手,神神秘秘地说道:“爹,不是我不想去,而是走不开身。其实我最近在筹划一桩大生意,哗啦啦全是银子。”
“银子?”秦族长听得眼睛一亮,奇道:“什么银子?”
“爹请看!”秦辰拿捏住了父亲的要害,蹲下了身体,从靴子里郑重地祭出了自己亲手打制的短剑,双手平举,神情十分郑重。
“这是什么玩意儿?”秦族长看着他手里剑不像剑刀不似刀的怪刃,眉头直皱。
“这就是银子,数都数不完的银子。”秦辰极为正经地说道:“爹,这柄短剑样子是难看了些,但你不要被它的表面现象迷惑了,其实它是很有内涵,很有深度的。”
秦族长听得一头雾水,看了一眼剑刃上乱七八糟的刃纹,疑惑不解地问道:“咦,这破剑还是十品剑器?和银子有什么关系?”
“爹,你可千万别小看这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