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菡听他叫得亲密,脸上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不冷不淡地说道:“我要来便来,还用问你么?”
秦辰愕然,问道:“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木清菡白了他一眼:“昨夜怎样进来,今夜便是怎样进来。”
秦辰大惊:“又翻墙了?你今天早上走的时候,是不是也翻墙了?”
“我凭什么告诉你。”木清菡哼了哼,声音没有任何的抑扬顿挫,似乎在她脸上永远见不到半点零星的情绪波动。
“木姐姐,虽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好歹也要懂点礼貌吧?我向你严肃地说过多少次了,别钻窗口要走门,进门之前要先敲门,明白吗?”秦辰无奈地苦笑。这木清菡每次进来都是神秘莫测的,不是翻墙就是爬屋顶,直接穿窗而来,鬼魅似地突然出现在面前,要是我的意志力不够坚强,早就被你吓死了。
“我这回走门了,我敲门你没听见。”木清菡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么说还是我的不对了?”秦辰恼火地问道。
木清菡有点心虚,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秦辰突然有种无力感,好像一巴掌拍过去,人家根本不接招,反而把自己憋得十分难受。
木清菡低头突然看见了地上的小画册,奇道:“咦,这是什么?”
“啊?”秦辰大吃一惊,怎么把这东西给忘记了呢?真是要人老命啊。眼看着来不及冲过去夺过来,只能站着嘿嘿干笑,脸色十分古怪。
木清菡捡起脚边的小画册,只看了一眼,便已经脸色羞红,慌忙扔到地上,气愤地怒道:“你……你怎么可以看这种东西?”
原来你也有害羞的时候,太不可思议了。秦辰好奇地瞧着她,见她耳根都红透了,顿觉有趣极了,和她接触了这些日子,还是头一回看见她这惊慌失措的模样。
“你千万不要被这东西的表面现象迷惑了,其实它的内涵是一本绝世秘笈。”秦辰不慌不忙地将画册捡了起来,吹了吹尘土,嬉皮笑脸地递到她面前,笑着说道:“不信你再仔细瞧瞧,上面有内劲修习的路径。”
“你作死么?拿开!”木清菡惊得脸色煞白,急急后退几步,站到了窗户底下,手里忽地闪出一蓬冷光,十几根银针抓在手里,微微颤抖着,仿佛那小画册是洪水猛兽一般。
见她拿出了大规模的杀伤力兵器,秦辰心惊肉跳,向后退开两步,不敢再戏弄她了,慌忙将小画册收入怀中,神神秘秘地讪笑道:“这是我师门绝密的双修秘诀,独家秘笈,老少阳宜,威力强大,可叫人欲生欲死,并且对修习的双方都有好处,你若有兴趣,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做个研究。”
“研究你个头!”木清菡大怒,抬手就一针便射了过来,哚的一声钉进了他脚下的青砖,只露出一段针尾,摇晃不已。
女人就是脸皮薄,没办法。没事看看这玩意,愉快身心,陶冶情操,有什么不好?秦辰吓得慌忙逃开这是非之地,离她远一些,倚着房门仰天叹息:“唉,知音难觅,特别是志同道和的女知音更难觅。”
木清菡怒瞪了他一眼,手里抓着一把银针,作势欲掷出,怒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当我是好欺负的么?”
你是不好欺负,只会欺负我不打女人,行了吧?要不是我打不过你,不然早就和你翻脸了。秦辰倒也不敢再胡说八道,站远了些,脸色正经了许多,她那银针可是远程暗器,无孔不入,回头得问问她这银针到底能射多远,我要随时保持在射程之外才安全。
木清菡站在窗边,娇躯不停地颤抖,脸色苍白如纸,一阵阵的虚弱无力,方才短短的情绪波动,让她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道,只有用手扶住窗沿才不致于倒下。心下骇然,我怎么就被一本花花绿绿的小画册扰乱了心境呢?
秦辰瞧得眼睛都直了。只见这平日里冰冷如霜的冷面女子,此时在昏黄的烛光下,却是露出柔弱的姿态,隐隐看到了些妩媚,当真是玉貌花颜,美艳不可方物。
女人长成这样,真是红颜祸水了。秦辰咂咂嘴,暗叹一声。
嘀嗒嘀嗒……安静的屋子突然有几声水滴落地声音。
我这破屋顶又漏雨了?秦辰心里奇怪,四下看了看,忽然指着木清菡,结结巴巴地惊道:“你……你的手在滴血啊?”
木清菡气苦地看了他一眼,倔强地哼道:“不要你管。”
对她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脾性,秦辰已经有几分习惯了,急忙冲过去拉起她的衣袖瞧了一眼,见她后背肩头上插着一支箭矢,仍在流血不止,将衣服都浸湿了,恍然大悟地问道:“小娘皮,哦,不是。木姐姐,你怎地受伤了?”
木清菡见他脸上关切的神色,情真意切,作不得半分虚假,心里一阵急颤,心中突然有种淡淡的欢喜,她募然一惊,我这是怎么了?
秦辰见她身子晃了晃,几乎跌在地上,慌忙一把扶住了她,趁机拿下了她手里的一大把银针,边往榻边走边埋怨道:“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女孩子成天打打杀杀是不对的……嗯?这银针我拿去帮你打一支金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