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二最后趴在了狮子的背部上,双手死命的抱住狮子的嘴巴,握住牙齿里面的那颗圆滚滚的石球,他身下的狮子已经洒了浑身的血,不知道的还以为关小二大姨夫来了似的壮烈非凡。
安兽医一直神经紧绷的关注着关小二,见他爬上去了也总算松了口气,握在石狮子的卷发烫头上的手已经满是汗渍,双手紧握的部分已经成了两颗暗灰色的费列罗,身下一片湿漉漉的冰凉,竟然因为过度的紧张尿了裤子,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这可能是世界上最悲催的两座石狮子了,被两个怂包骑还要受尽屈辱折磨。
下面的百姓见无法攀爬上去,纷纷开始将手上的家伙往狮子身上丢,一时间菜刀板凳、扁担砖头全都漫天飞舞,安兽医和关小二被砸的体无完肤,内心的屈辱感越来越强烈,毕竟这顿揍挨得完全没有头绪,但是怂包就是怂包,这两个家伙除了自认倒霉外根本做不了什么,毕竟谁心里面都清楚,现在强出头就是死路一条。
但是这些百姓貌似智商也不大高,满天乱飞的各种物事大多数都砸回到了人群里面,一时间方才还同仇敌忾的居民开始互相抱怨自相残杀起来,场面更加的混乱不堪,不过这正是安兽医愿意见到的场景,当下坐在狮子头上开始解说起来。
“打!打回去!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了!就是他丢的碗!你耳朵里的筷子是他插的!还有你头上的鸡毛掸子是那边的老头的,就是那个脑袋上顶着梅花尿壶的那个看见没..”
安兽医解说的兴致勃勃,但是心里面却沉重的很,因为到底是个医者,关小二的情况十分不容乐观,他腿上的伤口如果再继续出血的话很可能会死掉,他可不想自己一个人陪这些怪物玩耍。
“呜噜噜————”就在这时,一声嘹亮的战马嘶鸣突兀的划破长空,在这条混乱的街道上响起了一阵沉闷的铁蹄声响。
关小二抬着沉重的眼皮勉强瞧看,远处的街道上突然骚动了起来,紧接着一匹雪白的蒙古马风姿灼灼,踩踏着清幽冷冽的节奏绝尘而来,四周黑压压的百姓被沉闷的铁蹄迫向两旁,有的则直接被碾压到地上踩碎胸骨,一路上尽是人仰马翻的暴乱声响以及头颅爆碎的无力呻吟。
嘎嘣!嘎嘣!嘎嘣!嘎嘣!
安兽医有些激动地望着渐渐迫来的雪白骏马,那些奇形怪状的暴民正在被无情的铁蹄收割碾压,一蓬蓬血肉混合着畸形的人体被抛上了天际,他们手里面的物事根本阻挡不了这种野蛮物种的横冲直撞,骏马凶残的奔走嘶鸣,像是一道无法迎锋的钢铁洪流。
忽然,骏马上突出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安兽医仔细搭眼瞧看,赫然发现竟然有一个黑衣人趴在那只蒙古马背上,关小二见着了这个家伙也是惊愕万分,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引诱他跟踪的神秘黑袍人!
黑袍人这次没有拿生死簿,当然也没有擎着八角宫灯,他势如破竹的驾驭着胯下骏马,一路奔走到了关小二的跟前,但是由于他脸上带着一张恶鬼面具,关小二并不能够知晓他的容貌。
黑袍人背后扛着一个金色的箭囊,云纹绣花锦缎编织,里面斜斜的插着十几只玉翎箭,他翻身下马,招呼安兽医二人下来,又指了指自己的坐骑道了声:“不想死就快上来。”声音低沉且老道,有着一股韵律的低吟轰鸣。
安兽医不晓得这人是谁,但是形势判断还算是果断利落,当下拽着迷惘的关小二上了马,四周的暴民依旧是有些不死心,在那里不依不饶的想要围拢过来,黑袍人见这些愚民顽固不化也是颇为恼火,从马背上取下一只墨色大弓拈弓搭箭,对准面前的群众就是一记力道遒劲的爆射。
玉翎箭穿云裂日的射进人群,精准无误的穿透了三个暴民的脑袋瓜子,头颅精准的爆开一蓬蓬细小的血花,伴随着西瓜崩碎般的清脆声响,一同叠加着钉死在了街道旁的赌坊门柱上!
三具尸体俱都死不瞑目,脑袋齐齐的碎裂在一起,黏糊糊的汁水脑浆撒了一地,血水从动脉里面汹涌喷射,像血腥玛丽烈酒一般喷洒出华丽的弧度,在柱子和房檐上浇淋出一团团巨大的凝红!
离得近的暴民都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一箭的波及,三具尸体很快的冷却,眼珠子鼓凸凸的裸露在外面,血水洒了四周人浑身都是,场面暴力凝腥至极。
“想死的继续占着道,不想串糖葫芦的就乖乖去两边面壁。”黑袍人冷峻的发着话,整条街道上的暴民哪敢不从,纷纷慌张的退到两侧,很快空出了一个宽敞过人的街道来。
“好手段,抚梅佩服得紧。”便在这时,抚梅公子的阴柔声音突兀的传出来,马背上的关小二抬头望去,赫然发觉抚梅不知何时竟然坐在第三层的楼宇瓦片上,正抚扇含笑的看着这出好戏,当下心里面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是偏偏自己又实在是做不了什么,因而也只能是干生闷气。
黑袍人的猛鬼面具表情僵硬,露着獠牙的鬼脸一瞬不瞬的瞪视着上方的抚梅,抚梅公子依旧是语笑嫣然,指了指远处的皎月高天,安静的说道:“你要救人就快些,不然误了十四爷的伤势微臣可担当不起,再者说,这天,也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