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那笑虎佛果然是说到做到的性格,竟然浩浩荡荡的带着一帮子人就立在少昊府门口,光明正大地在锦旗上书有“抢人”二字。
自古以来人们爱热闹的秉性是众所周知,那消息就如同会自己飞一般,不出一会儿就有另一帮不输于这兵团的人数聚集而来,当然,这第二批不同于第一批盛情肃穆,而皆是在狼嚎着终于有热闹看了,反将兵团团团包起,围了个水泄不通。
笑虎佛一脸黑线,当年他率领一众人马进城到时候便是这幅光景,全城之人就如同允了鸡血,叫嚷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犹记得当年那还没有现在这般胖的打头之人微微一笑,而后便跟那在东方公认的不败打成一团,虽说后来终究是落得个吃败的下场,但是也好歹得了个输人不输仗的溢美之词。
而如今,笑虎佛蹲下身来,两根有力的手指捏起一粒粒沙土放在指尖揉捏,然后笑虎佛任由那一粒粒沙土随风飘走,变得一干二净后,他再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残留着的极少土壤。从来都是办事雷厉风行的笑虎佛罕见地有些犹豫起来。
当年那战是瞎猫碰着个死耗子,靠的是实打实的运气,以及放手一搏的决心,今日这一战,我们可是什么都不靠了,不靠运气,不靠实力,也不靠人数……
那还靠什么呢?笑虎佛迷茫了一阵,继而便不再去想了,他动脑筋从来都只是为了杀人,哪有动脑筋去惆怅今日要靠什么的道理?
他振臂而呼道:“城主,给我滚出来!我要抢人了!”
在他身后的那一帮佣兵也随着笑虎佛振臂而呼:“抢人!抢人!”
就这样待到那黑压压一片人喊了不下千八百遍“抢人”之后,才姗姗来迟的城主,摸着脑袋,一脸不得意地从众人身后废力挤出,狠狠喘了几口粗气,才上气不接下气道:“你彪啊?不晓得我不住少昊里?!”
少昊府内,泽天也满头黑线地被想要替他讨回公道的紫衣姑娘架着胳膊,随着一帮同样喜好看热闹的少年人一起蜂拥而至。
笑虎佛一方有眼尖一人伸手一指泽天道:“兄弟们,他在哪里!”
“抢!”一群人顿时叫嚷着,就要前去捉人,今日这佣兵一方都想着这一次,至少要把那小子扛回去当个压寨高手才好。到时候有坐镇天下第一的老大,有能与老大消耗如此长时间的白衣小子,还有那浪里白龙和比之浪里白龙还要快上一线的黑衣小子,齐活儿咯!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江湖。
在这佣兵之人齐刷刷迈出一步之时,那一直在一旁被人刻意无视掉的城主,以及在少年身旁的紫衣姑娘也气势汹汹地前迈一步,前者是想好歹将自己这场战斗的主角拉回来,极为英雄侠气的吼一声“何人敢动我少昊之子”,啧,想想就是豪气万丈呐。
而后者则是单单纯纯的想学那江湖女侠,来一次痛痛快快的快意恩仇。那小姑娘双手掐腰,尖翘的小下巴点着对面那位微胖的男子,可当紫衣抬起皓腕时,小姑娘动作忽然停滞下来,很少见过这般场面的紫魅思绪不和场合的飘了很远。
紫衣娇俏着一撩散落在自己光洁额头上的发丝朵朵,没由来的绽放出一丝明媚的微笑,嘿,要是此刻有一顶能够遮面的帷帽该有多好?
正在怔怔出神的紫衣突然感觉自己周身有些骚动,紧接着她便张大了小嘴巴,吃惊地看着眼前那神不知鬼不觉就出现在此的鬼魅般男子。
“你是…”女子还没有说完后半段话,她身旁原本还奄奄一息的白衣猛然神采奕奕地左跨一步,挡在她身前。那人收起了一直嬉皮笑脸的做态,剑眉微拧在一起问道:“此刻的你是一个雇佣兵还是徐自在?”
黑衣少年拢了拢袖子,吓得原本还在他身畔的少昊高手接连退了三四步,当几位少年情知自己丢了面子想要重新迈回步子的时候,那几人如坠冰窖地一个激灵,怎么也迈不出那几步了。此刻的少女们倒是比之少男愈加胆大,整个过程几乎都没有仓促不安地来回踱步,而是怔怔出神地站立原地。
嘿,这少年也不俊啊,怎么就越看越有味道了?
黑衣冷哼一声,收起自己外放出来的滚滚杀气,而后又巧妙的将那一股股堪比内家高手气机的庞博杀气一股脑打向泽天道:“什么我是这个是哪个,今日来就是来找你打架的!”
白衣大袖一卷,将那一匹杀气尽数收于袖中,而后张狂大笑起来:“走,找个犄角旮旯我们好好聊聊。”
说罢,泽天脚尖轻灵一点,率先向少昊府旁的竹林掠去。
黑衣趔出一排阴森白牙,自原地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着实震撼了一帮人眼球。
嘿,望着已经开始自己战争的一黑一白,笑虎佛若有若无地笑了笑,因为从来不思考惆怅杀人以外的东西的他,今日竟然有些恍然,他轻轻抚摸着自己那柄近乎十年未动的“佛光”,对着自己低声说道:“今日什么都不靠了,我是来丢东西的啊!”
第一剑,那人的肩膀仿佛一松,他轻抖出几个剑花,望了眼昨日坍圮的三层楼阁——这第一剑就叫它勿忘乡好叻。
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