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日头高起,将近午时,几名伪军的军官慌慌张张的推开了一营营部的门,用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眼神凝望着陈风。几个人站成一排,向陈风敬了个军礼,陈风略微抬手,也同样回敬了一个军礼。
“各位。”将礼回罢,陈风把示意各位坐下,几名军官却看着陈风,不肯挪动脚步。看着他们拘谨的样子,陈风笑了笑,找到一把最大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几名军官这才一一坐下,“今天叫大家来,是想说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我考虑很久了。”
之前一声不吭的王怀礼突然开了口,说道:“太君请说,太君请说。”
王怀礼突然说的这么一句话,吓了陈风一跳,陈风回想了一下,之前和谭九聊天时,在谈到团长归属的时候,王怀礼的表情好像有些微妙的变化。
“王傻子,你少插嘴。”看着王怀礼如此不识时务,谭九忍不住骂了王怀礼一声,“太君在说话,你就不要张口。”
“去泥玛的!”听到谭九在骂自己,王怀礼本能的还了口,又突然想起在一旁的陈风,伸了一下舌头,哑了火。
“大家!”陈风叫住了火药味正浓的两个人,说道:“要注意团结,你们都是为大东亚共荣圈出力的,所以要放下恩怨。”
见陈风这么说,两个人假意笑了笑,也不言语。气氛被这一场短暂的争吵给拖得冰冷下来。陈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条,看着房间里的这几个人,照着纸条读了起来:“一营长,谭九。”
谭九猛的起立,说了一声:“到。”
放轻松,今天我们就是闲聊一下。”陈风扶了扶谭九的肩膀,示意他坐下:“谭桑算是个老兵了,在整个团里的资格最老,按理说,团长的空缺,是要由他来填补的,但他高风亮节,主动让出这个权力,今天我们在这里,要选举出一位团长来。”
谭九朝着陈风笑了笑,得意洋洋的坐下,他身后的谭十还有些不服,眼睛死死盯着他的九哥,想说些什么,但又不敢。
陈风看了一眼名单,轻轻念道:“二营长,吕士先,三营长,王虎。”
王虎是一个大个子,站了起来,那个叫吕士先的人,看了一眼陈风,双手扶着椅子扶手,也一并占了起来,但从神情上,显得极不情愿。
“我看过你们二人的档案。”陈风并没有抬头看他们俩,“你们一个是原****的降兵,现在跟随了汪先生,一个是为了一口饱饭,才加入皇协军。我很怀疑你们的忠诚啊。”
二人互相对视一下,也没有太多言语。陈风知道,组织上在争取这两个人,而自己此刻的身份,不便言明,只能暗中给予他们两个保护。
“当然啦,这都好说,以你们的战斗力来说,基本上对皇军形成不了什么威胁,所以你们是否哗变,我完全不在乎。”陈风在房间中踱着方步,语调平缓,似乎就像在吟唱着一首小诗。
但“哗变”二字脱口,房间中所有人都如临大敌,又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死死的盯着陈风,害怕他有什么举动。
房间中除了翻译官以外,只有陈风一个“日本人”。而面对这几个虎背熊腰的老兵们,陈风面无俱色,在平安县的这段时间,已经就练了他外在的气场,不怒自威,弄得其他人如临大敌。
“我直说了吧,在场的所有人,都不适合当团长。”陈风扫视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座位上重新座下。
谭九松了一口气,而王怀礼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目前这里边,我最信任的人,应该就属王怀礼先生了。”陈风看着王怀礼,报以礼节性的微笑。
谭九听到这话,马上接口道:“啊,王大队长最适合当团长,王大队长,啊不,王团长如果上任,我谭某人第一个支持他!”
听到这话,王怀礼心里把谭九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平安县皇协军的团长走背字,胡传魁下落不明,接下来的几个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一个全乎人,谁敢再顶这个包,况且谭九这个王八蛋在自己上位后,一定不会让自己顺心如意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当个便衣队队长,吃香喝辣。
“唉呦,太君啊!”王怀礼连忙开口:“太君您有所不知呀,小人是个蠢脑子,团长这种活计,小人做不得,还是请太君另寻高人。”
“薛三儿……”陈风低下头,摆弄着手指上的倒刺,“来便衣队多久了?”
“回太君的话,太君回来之前,王老板就向小人保了薛三儿,算算时间,应该有一个来月了。”王怀礼心算着时间,也在盘算着陈风的心思,他心中暗想:“这鬼子这么关注薛三,难道这个人和这个后藤,有什么联系?”
“一个月,可立下过什么功劳?”陈风看了一眼王怀礼,轻声问道。
一句话,王怀礼便心知肚明,敢情后藤是想让薛三当团长,那这话应该怎么说,这个老油条便一清二楚,他连忙点头,竖起姆指夸道:“好,薛三儿是个好把式,看身形就知道是个练家子,只是太君治下歌舞升平,薛三儿在小人这里也施展不开,小人举贤不避亲,不如就让薛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