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生意兴隆的醉仙楼,如今已是门可罗雀,虽然这里一直不缺酒客,但情况紧急,王春山也只能放着现成的生意不做。他手下的情报员今天早上悄悄的送来了一份关键的情报,说在鬼子的败兵中,看到陈风的身影,但没有见到坂田联队的其他高级军官,而且,情报员看到陈风回到营地,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是死是活也无从得知。
这份情报让王春山心里打起了鼓,陈风的情况现在组织上一点也不清楚,按照自己的感觉,陈风应该不会背叛革命,但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万一他没有挺住敌人的手段,真的走到了人民的对立面,那对整个平安县城的地下党来说,那一定是毁灭性的打击。
为了以防万一,王春山处理掉了一切有关组织的痕迹,也切断了和外面的一切联系,但他打心里相信陈风,也不想放弃他,自己留在醉仙楼等着陈风的接应。
还有一件要紧事,为了能更好的让这次策反伪军的行动成功,除了有经验的地下交通员肖飞外,上级还派来了另外一个同样有着十分老道的江湖经验的同志,由于现在情况动荡,上级只是告诉了接头的暗号,但没有说明接头的时间,按照经验,老王也觉得那个同志来找到自己,可能也就是这几天,王春山只希望来接头的同志,别遇到什么麻烦,但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为了确保老王的安全,肖飞一直化妆成伙计,在醉仙楼的大堂里冒充着跑堂,面对南来北往的客人,肖飞只说醉仙楼的厨子害了病,这几天不营业,这一转眼到了中午,看着冷清的店面,肖飞给自己泡了一壶茶水,独自喝了起来。
店面里进来一个日本模样的人,肖飞看着眼生,但听老王说过,来的都是客,不管是中国人还是鬼子,都要以礼相待,不能出什么乱子,肖飞也只得满脸堆笑,对着那来日本人说道:“太君,小店今日不营业,还望太君包涵,去别家用饭。”
“你地,什么地干活?我地,不认识!”那个日本人也不理会肖飞,只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我有话和他讲。”
听到要找王春山,肖飞心里犯起了合计,不知这鬼子葫芦里要卖的什么药,便试着打探:“太君,小人多一句嘴,我家的厨子害了病,老板给几个跑堂的都放了假,老板现在日理万机,太君若没什么要紧事……”
那日本人迟疑了一下,拍桌子,大喊了一声:“吧嘎!”肖飞连忙假装低头赔罪,把手伸到后腰,这鬼子带来了多少人,是什么路数,自己还不清楚,若是真有什么造次,自己就地结果了他,带着老王远走高飞。
“你去告诉你们掌柜的,就说本太君独自吃酒,岂能开怀,让他快点下来!”那鬼子原本还操着非常蹩脚的汉语,但这句话的腔调,却换成了标准的中国话,肖飞知道这其中有些原因,也不多问,便上楼去找老王。
不一会,王春山跌跌撞撞的从二楼的楼梯上跑了下来,一屁股坐到陈风的面前,似乎有万语千言想说,他憋红了脸,将那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太君独自吃酒,岂能开怀?”
“你妹!”那鬼子见老王又提接头暗号,不禁骂出了口:“你们革命先烈都不懂得变通么?老子这么帅的脸难道就不是最好的暗号?”
“你小子一去就是半个月,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王春山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鬼子”就是陈风,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街面,用手比划着,示意肖飞赶紧关门。自己则拉着陈风直接往二楼跑,一边拉,一边还说:“你那天离开平安县时我就感觉眼皮直跳,结果没几天就给我传来了出事的暗号,又这么突然的蹦出来,胡闹!你要是安全,为什么要启动应急机制?”
“靠,老子九死一生啊,不过吧,现在平安县姓陈了!”陈风说完这句话,有点得意洋洋的样子,像是做了很不得了我的事情一样,等着老王发问。
进了屋,王春山急忙坐下,端详起陈风:“你给我说,你是不是被捕了?”
“是啊,没错,坂田和雄武把老子抓了!”陈风点了点头,“不过老子福大命大……”
还没等陈风说完,王春山就打断了陈风的话:“那按照组织程序,你必须要隔离审查一段时间,直到确定你没有问题,我们才能继续一起战斗。”
“我草!”陈风听完这个,有些不高兴:“老子出生入死的跟着你们,差点送了小命不说,回来你们还怀疑我!滚滚滚!老子不干了,反正坂田和雄武都死了,平安县我一个人说了算,我自己当县太爷去,你们革你们的命,到49年我直接向解放军人投诚,一了百了!”
“你说什么?”王春山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坂田和雄武都死了?”
“嗯!”见王春山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陈风点头确认:“他们的尸体现在还埋在苍云岭的山头上呢,过几天我派人再挖回来,不过估计已经臭了。”
肖飞推开门,不怀好意的看着陈风,他又看了看老王,有些不了解情况:“老王,这个鬼子是怎么回事?”
“你才是鬼子呢,你们全家都是鬼子!”听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