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战死的消息还没有从前线传来,平安线里却也因为坂田的离去,变得有些冷清,很多小门小户趁街上的鬼子少,赶紧跑出来买上一些生活用品,倒是也让一些小商小贩发了点财。
在吉源小屋的旁边,靠着一个卖膏药的老汉,老汉背有些驼,还不住的咳嗽,膏药能治的病不多,而且多是小病,这年头,老百姓有病,也就自己挺挺算了,不会为了一贴膏药多花几个钱。
几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聚在一起,小心翼翼的嘀咕着什么,过了一会,一个寻活长工模样的男人便走了过来,他抗了一个扁担,和那几个黑衣男子使了个眼色,便径直朝那个老汉走去。
“老人家,我想买贴膏药。”那长工唤住老汉,便开了口。
“年轻人,我看你身强力壮的,买什么药?”老汉打量了一下那个长工,有点不想买给他。
“老伯,日头太高,把屁股晒伤了,我要买一贴白底红药,红药要圆的,就在白底正中央,用来贴屁股。”汉子见老汉不卖他,便又开口说出了下一句话。
那老汉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眼光,说道:“小伙子,这药可贵着呢,一般人买不起。”
汉子心里一阵狂喜,但表面上不露声色,只是用着平静的语调说道:“我卖房卖地,顺便在迎春楼门口捡肥皂,攒了三两黄金,三两白银,还不够么?”
老汉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啊,孩子!必须得要十两黄斤,十两白银才行,不过,后生啊,这个价钱我只能卖你个小样,买,就跟我走,不买,就回去吧。”
那汉子连忙说道:“地震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老汉听了,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不对,这话我听不懂,你说的是这啥啊?”
那长工也不答话,口中发出三声:“汪!汪!汪!”
老汉听完,马上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小心背后,跟我来。”
说着,那汉子便跟着老汉往里走,就在胡同的下个转角,老汉递给了那汉子一张纸条,便头也不回的要走,那汉子哪肯依,硬是要拉住老汉,老汉想挣脱,却发现那汉子死死的抓着自己,便挺直腰背,只手抓住那汉子的胳膊,反身擒拿,只是轻轻一扭将那长工摔倒在地,老汉也不迟疑,上手按住那汉子的脖子,只轻轻一转,那汉子便倒地而亡。
几个黑衣人连忙走进胡同里,却看到那个老汉健步如飞,翻墙跃洞,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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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楼的生意依然火爆,一个年轻人打扮的人走进店里,小二连忙招呼他,他也不就座,只是在小二耳边说了几句话,扭头便走。那小二似乎也像是听到了什么要紧事,谢过了客人,急忙回到掌柜的身边。
“什么?”化为醉仙楼的薛老板的王春山听到小二告诉他这个消息,有些吃惊,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假装拨弄着算盘,轻声问道:“你确认陈风同志暴露了?”
“是的,以前我听陈风说,一旦他被捕,他就会假装招供,用个假暗号来骗敌人接头,一旦敌人和我们的同志接上头,就说明陈风已经暴露了。”,不等王春山再问话,小二又悄悄的说:“今天轮到肖飞接哨,他原本是化妆成一个卖药的老汉,结果来了个面生的人,暗号全都对上了,站长,你看怎么办?”
“肖飞同志怎么样?没有危险吧?”王春山关切的问道。
“放心吧,他是个老侦查员了,顺手解决了那个接头的人,顺道就跑了……只是,”小二迟疑了一下,有点伤心的说道:“陈风怕是凶多吉少,站长,我看陈风这小子油嘴滑舌的,来了也不给我们好脸色看,巴成是要投敌当汉奸!我们还是赶紧转移吧。”
“胡闹!”王春山拍着桌子,放声大喊大骂道:“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成天就知道偷懒!”说完,揪着伙计的耳朵把他拉进了内堂,“他不拿好脸色,是演戏给敌人看,他的身份是鬼子,难道要管你叫老爷么?你娘生病,还是他出的钱,咱们站的经费不足,也是他想办法解决的,就连你天天吃的油水,也都是他想的办法,说他投敌,打死我都不信!”
“可是,听你说,敌人也知道这个店是他开的,那他要是出事,咱们也脱不了干系啊!”小二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又不得不把顾虑和盘托出。
“二鬼子马上就准备起义了,这时候我们撒离,就功亏一篑了,马上开个支部会议。”老王又大声骂了几句,那小二假装委屈,甩袖子夺门而去。王春山走出门来,和账房先生交待了几句,便直接走上了二楼。
楼上,几个伙计聚在一起,见老王进门,一个厨子打扮的人马上发问道:“老王,情况属实么?”
王春山示意厨子住口,又看了看门外,把门合上,小声说道:“没错,这里不再安全,你们赶紧转移,我留下来继续接应投诚的伪军。”
听完老王的安排,大家都不同意,纷纷七嘴八舌的开了口,这个说大家都受了陈风同志不少的帮助,要是没有陈风,咱们这个交通站也只能给队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