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七垣村旁边的山路上,横七竖八的倒着日军的尸体。八路军的一个营的在这里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战,尽管只是全歼了日军的一个小队,但却缴获了两挺歪把子机枪和近三千发子弹,营长乐得抱着机枪合不拢嘴,不停的念叨道:“发财了!发财了!”
旁边的新兵看着营长乐成了一朵花,又不敢过去直接问,于是捅了捅旁边的老兵道:“喂,柱子,营长这是怎么了?”
柱子没有理他,他的眼睛还盯着山沟沟里那个被炸坏的掷弹筒。
柱子原来在东北军炮兵连当排长,手艺自然了得——不管是猎户打兔子的土炮,还是小鬼子的六零迫击炮,只要到了柱子的手里,那就像长了耳朵,柱子说打折前面的苍蝇腿,那炮弹绝不落在苍蝇眼睛上。
后来鬼子入关,东北军投降,柱子一炮没放就进了山海关,一路上老百姓指着鼻子尖骂娘,柱子心里七上八下,说不出的憋屈,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开了小差,一路向西,风餐露宿,准备另起炉灶,跟小鬼子拼了,可有一天,他听说跟八路就能打鬼子,想都没想,便投了八路。
营长从鬼子机枪手的尸体上捡起了一把歪把子机枪,上面还带着鬼子的血迹和脑浆,可他全然不顾,照着枪口就亲了个嘴,说道:“就TM给老子个大姑娘,老子也不换,有了这东西,老子明天就打回山海关。”
柱子抱着自己那杆“汉阳造”,不悄一顾的蔑了一眼营长,说了句:“你就会吹牛。”
尽管声音很小,但还是被营长给听到了,营长抓起身边的一块小石子,照着柱子的脑袋就轻轻的丢了过去,说道:“于承柱,你给老子再说一次。”
柱子指了指手中的枪,说道:“老子是干炮兵的,你给我发了杆汉阳造,这玩意哪有炮好使?”
营长脸上一沉,手中还是没有放开机枪,说道:“你TM少给老子扯,小鬼子的六零炮,老子做梦都想要,我要是有那东西,早就自己使了,还轮得到你!”
柱子看着那个被打坏的掷弹筒,眼睛在眼框里打转,说道:“你还说,今天我看到那个掷弹筒,口水都下来了,刚准备上去抢,你一颗手榴弹炸了个稀碎,你赔我掷弹筒!”
营长放下机枪,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说道:“柱子,你说话得凭良心,这个掷弹筒小队,70米近射,直接打死了咱的机枪手,我要是不紧急处置,伤亡肯定更大,你那破山炮哪有人命值钱。”
柱子知道理亏,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哨兵悄悄的跑回战壕里,说了一声,发现敌人。营长听到,马上跳了起来,说道:“他们以为下午打了伏击,人早撤了,今天老子就让你们尝尝啥叫回锅肉。”
于承柱知道这波新来的鬼子里,肯定又有迫击炮小队,于是靠近了一个枪法好的战士,用巴结的语气说道:“喜子,我求你点事。”
喜子一眼就看出柱子的想法,于是讲起了价钱:“不废话,一张苞米饼。”
“成交。只要你打死了那个发炮手,剩下的事不用你管了。”柱子欣喜若狂。
……
鬼子的小队开进了埋伏圈,四周的枪炮声已经响了起来,喜子调了调准星,嘴一上带了一点笑容,说道:“明天把玉米饼给我送到炕头上来。”说完,条火线从他的枪管里射出,落在了鬼子迫击炮手的脑袋上。
……
1937年,平津失陷后,华北日军兵分三路:一路沿平汉路南犯,进窥河南;一路沿津浦路南下,进犯山东;一路则沿平绥路西犯,进犯晋、察、绥,并把战略进攻的重点指向山西。山西地处黄土高原东部,太行、吕梁、恒山、中条四山环绕周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素有“华北之锁钥”之称,是华北天然堡垒。
有一条重要的铁路公路线——正太线。这个正太不是动漫词汇里的“小男孩”的意思,而是指从河北正定到山西太原这条咽喉要道,中**队若能固守山西要地即可对侵入华北平原之敌侧背造成严重威胁。
因此,日军为确保对平津地区的占领,解除侧背之忧,图谋进一步南侵,也力求控制山西。而省会太原扼正太路、同蒲路之交会点,北部又有忻口为其屏障,外有娘子关、平型关、雁门关等内长城隘口连接环卫。
于是乎,在这两军必争之地,一场麈战势在必然。
此时,战争的天平便在正太线上,出现了平衡。天平的一端是中央军,晋绥军和八路军,天平的另一端是日本侵略者。在这条漫长的公路铁路线上,侵略军与抗日武装犬牙交错,互为犄角之势。
*
我们把话头再转回平安城。华北司令部发来命令,坂田破获平安城抗日武装胡传魁团伙,功勋卓著,晋升为大佐,后藤哲平升为中佐,处理平安县内政,不得将权力移交至中国籍行政长官。
坂田联队是日军侵华“第一军”——第四旅团下属的一个王牌联队,这个联队有自己的独立的番号,但之所以要叫坂田联队,据说是因为忻口会战,坂田一个联队,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