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问到阿庆嫂下落的时候,陈风沉默了。
自己主动去接近地下党,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虽说共-产党最终夺了天下,是未来的执政党,可是眼下生死攸关,自己虽然是个学生党员,可要论觉悟,还只是停留在奥运会上为中国队加油的层次,要说为一个与自己从来没有交集的组织去冒生命危险,陈风突然有些迟疑。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尽管在这之前,他选择了无数次,但每一次决策,似乎都是凭借着某种惯性,他自己也说不好,但总感觉,那个贫穷的组织,才是自己的依靠。
索性干脆还是保守秘密吧。
“什么女人,老子女人见多了,不知道大哥说的是哪一个。”陈风故作糊涂。
“听说今天你和一个卖茶水的女人走得挺近,她是什么来头,记住,不许耍滑,否则我先剁了你一个手指。”大哥拉出陈风的手,抓住他的中指,拧了拧。
十指连心,陈风疼得直咬牙,连忙求饶到:“好汉,好汉,刀下留指!我说,我说!”
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情,但又马上恢复,便索性问道:“快说,那女人是什么来头。”
“唉,几位好汉也是爽快人,兄弟我也不打这个马虎眼,那女的,是……”陈风拉长了声音,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再不爽快,老子一刀子捅了你!”福子的声音变得有些急促,似乎动了肝火。
“唉,说就说吧,那个女的长得挺水灵的,我也血气方刚,之前常去她那喝茶,一来二去,我们俩就勾搭到一起,几位好汉,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还请你们不要为难她,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就好了。”陈风急忙解释,带着一点哭腔。
听完陈风的话,众人面面相觑,都看着那个身材矮小的少年,少年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一步走上前,抓住陈风的手腕,说道:“放屁!你他-妈在胡说八道,看老子不撕了你的嘴!”
“千真万确啊!”陈风连忙求饶,“你想啊,那荒郊野外的,一个女人,要是没什么后台,哪敢开什么店,还不是每天我带着兵来照应的,最近那娘们知道我找了个小老婆,硬是想办法把人给挤兑走了。不知是哪位好汉看上那个卖茶水的女人了,喜欢就拿去,只是这样,我不方便带路,反正路你们也知道,不如自己去抓。”
那少年怒气冲天,手里握着短刀,想刺陈风,又没有动手。
领头大哥拦住了少年,问道:“你小子胡说八道的本事真不赖,差点被你骗了,你说你们俩是姘头……”大哥说完,转头看了一眼少年,“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证据没有,谁搞破鞋还要证据?”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是中国人,只要我把你的资料往坂田办公桌上一放,到时候,可不只是一死那么简单了。”
听到这,陈风心里暗自发笑,那坂田被自己骗得服服帖帖,真要是有人告状,自己一定能顺藤摸瓜,查个一清二楚,到时候把你们这帮只会告状的贼人一网打尽,“那我无话可说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后藤哲平戎马一生,咳,戎马两个月,想不到死在自己人的手上了,你们去告吧。”
大哥一愣,好像自己说走了嘴,又气又笑:“我在问你,反被你诈出一句话,你小子也算有点本事。”
“过奖,过奖!”危机关头,陈风依然不忘贫嘴。
“陈风!”大哥突然大喊一声:“你说,你和平安县的地下党,到底是什么关系?”
听到有人突然这么大声叫自己的名字,陈风猛的一愣,自己这个名字,似乎从来没有对人提起,哪怕是存款,也用的是“陈水-扁”的名字,要说提过,那就只有阿庆嫂……
啊?难不成知道了阿庆嫂的行踪,平安县的地下党想要杀人灭口?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陈风借着月光仔细的看了看那个“少年”,虽然语气上故作豪情万丈,但看身形,分明就是女性的腰枝,而且这声音,和阿庆嫂一模一样,难道是……
“什么晨风,还杨柳呢,我是后藤哲平。”陈风把这些人的来意猜中了七八分,原本紧张的神情,渐渐放松了下来。
“少年”走上前去,对着大哥悄悄的说道:“老王同志,这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不如先教训教训他。”
“去,让他吃点苦头。”老王推了推刮胡男,他手上悬在半空中的刀才渐渐放下,傻乎乎的说道:“这后藤小鬼子我见过,他有个弱点,谁都不知道。”
老王看了看刮胡男,说:“有什么办法尽管使。”接着,走到他的身边,悄悄说道:“给阿庆嫂出出气就行了,别打残了。”
“不用打,不用打!”刮胡男憨厚的声音传了出来,他站在陈风的面前,吓得陈风直想躲,可身上被绳子绑着,根本无处躲藏。
刮胡男深吸一口气,气运丹田,冲着陈风,中气十足的喊道:“爸爸!”
除了刮胡男,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