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陈风,周正邦差点跪下,接着便是老泪纵横,只是哭相比苏木诗难看千倍万倍。陈风心里清楚,周正邦一定会演戏给自己看,以表示自己的忠心,故而不愿说破,只是在等着这周老狗到底如何表演。
“后藤太君啊,周某无能,差点害了太君,太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小老儿也不想活了!”周正邦开门直抒胸臆,好像有着万语千言一般,这话说得恰到好处、欲言又止、欲拒还迎、深入浅出、语重心长,反正千言万语都汇成了这一句话,字字珠玑,声声带血。
厉害!陈风心中一阵惊悚的感觉,这老小子果然是块当汉奸的料,自己由有心理准备,都把自己哭得差点也跟着声泪俱下,这要是换个糊涂人,比如坂田吧,还不得抑郁了。
“唉,只是受了点皮肉伤而已,周县长不必太过紧张。发生这种事情,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周桑已经尽力了。”陈风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太多,毕竟如果坂田事后追查责任,现在这个周正邦一定劫数难逃,胡传魁还在,周正邦必须得活着。
“太君,小人对您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这个我自然清楚,周桑是不是怕山本大佐的事情没有安排妥当,在坂田君那里,不好收场啊?”陈风猜到了周正邦的心思,也想到这个时间,正是敲他一笔竹杠的好机会。
见心里的小九九被后藤猜到,周正邦额头上立刻见了汗,到目前为止,他的所有想法,都被眼前的这个人猜得**不离十,如果真要是有什么小动作,一定逃不过后藤太君的法眼,此刻的周正邦,已经开始服气陈风,收敛了很多心机。
“太君真是心思缜密,小老儿佩服。”说完,周正帮又拿出一张汇票,放在桌上,收起眼泪,连声说道:“太君,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如蒙太君不弃,还请笑纳,保小老儿全家一个周全。”
陈风知道,这是周正邦来探自己的深浅,如果自己不收这个钱,就说明后藤准备拿他当一枚弃子,他好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周正邦还有用处,陈风也没必要跟他再玩什么心机,于是拿起汇票,直接塞进口袋。
见陈风收下,周正邦心里一喜,眼角微微一动,但表情上,却没有太多变化,他又不敢直接说明来意,于是开始打起圆场道:“后藤太君的中国话说得有模有样,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小人一定会以为太君是中国人。”
“啊哈哈,我来中国已经将近十年,这十年里,中国的技法自然纯熟了许多。”
“太君可是之前一直在山海关外住着?”
“正是。”
“呵呵呵……”周正邦一边假笑,一边想着,原来这个后藤鬼子在中国待了这么久,难怪做起事来这么像中国人,只要他认钱,这事情就好办,“不知太君,那个花姑娘……太君用得惯?”
陈风顺口答道:“我每日工作繁忙,也很难照顾周全,但她还算服贴,也不枉我大废周章。”
周正邦早已经从下人那里打听到了事情的经过,刚才陈风房间里传出的声音,周正邦也隐约听到了点。他偷瞄了一眼陈风,也算是个俊后生,那些洋学生就喜欢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自然也喜欢俊脸的小伙儿,只可惜自己一把年纪,头法也掉得精光,心里叹了一口气,怪自己没这艳-福,嘴上却说:“太君好本事,好本事。”
那周正邦见陈风没有说话,便接茬道:“后藤太君若不嫌弃,便将那小妞娶个偏房便是,将来也不耽误太君迎娶正妻。”
陈风心想,这倒是让苏木诗露面的机会,如果她能和自己走得近一点,这样能够有机会保护她。于是说道:“周桑,这个女人我很喜欢,我想让她做我的夫人。”
周正邦愣了一下,然后陪笑说:“这女子是个洋学生,识文断字倒还可以,模样倒也与太君般配,只是目前中日两国的关系,怕是困难重重吧?另外,他来这里之前,好像也是个宣传反日的激进份子,后藤太君这么做,恐怕会有瓜田李下之嫌。”
陈风之前也想到过这个问题,早就提前想好了答案:“女人嘛,周桑想必比我还要清楚,一但上了床,就什么事情都听你的了。只要她今后不再给我填乱,坂田君那边肯定也会由着我的。中日联姻,也算是当下时局的一个典范。这么一说,周桑倒是我和苏小姐的媒人呢。”
周正邦突然喜出望外道:“哪里哪里,小人的一切都是太君给的,太君这么说,真是羞煞小人了。”
陈风笑了笑,又想起周正邦口中的大事,便问道:“周桑唤家丁来寻我,只是说有要紧事,这要紧事,肯定不是说我娶亲的事情吧?”
周正邦故做出一种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唉,你看我这记性,太君还记得托小人办了一件事吧?”
陈风说:“你是指胡……”
周正邦示意隔墙有耳,让陈风不要说话,径自走到陈风身边,用耳语说道:“太君,我查到那胡传魁的底细,绝对不简单,这个人在跟着老蒋的时候,虽然说不上大智大勇,但也算是有勇有谋,他到了皇军这边,就变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