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陈风的言语,坂田也意识到了胡传魁的话里,带着几分挑衅,这还得了,明明是条狗,居然敢对主人乱叫,出于本能,他用低沉的语气警告道:“胡胖子,吧嘎!”
陈风看了一眼胡传魁,暗自发笑,心想:“你个龟-孙儿,你出去这几天,爷已经今非昔比了,你小子敢这么跟我说话,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想到这里,陈风用日语开口道:“坂田君,评价一条计策是否是奸人所为,首先就要分析,这件事情,对谁最有利。”陈风笑了笑,接着说:“收骗军纪涣散的山贼,是否能真正的服从皇军呢?我想坂田君心里是有数的,但如果将来他们成了气候,对皇军,又会形成什么样的威胁,坂田君心里也清楚。”
胡传魁见陈风说了这么长的日语,心里发虚,不知道陈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因为坂田的警告,他心里有点摸不清场面上的脉落,也不敢轻易顶撞陈风。
“好吧,胡桑,想必你听不懂我的意思,我索性就让你听个明白。”陈风用带着日本口音的汉语说道:“招不招这伙山贼进入皇协军,对建设大东亚共荣圈,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意义,但是,对你胡传魁来说,却是壮大自己声势的好机会。为了这个机会,你甚至不惜与皇军作对,甚至要挑战坂田君的权威。”
陈风的话刚一落地,坂田便转过看,带着三分厉色看着胡传魁,似乎在等着他的答复。
胡传魁一见坂田对自己怒目而视,而自己又欠考虑的站在了那两个人的立场上,喽啰们已经死了,而眼前这三个人已经被打成了废人,自己再帮他们,也已经是于事无补。至于那个后藤,以后有得是机会可以收拾他,不必急于一时。
“坂田太君,小人糊涂啊,小人也是被这两个人骗了。小人的手下就是被这两个人给害死的,因为这几年打下来,皇协军兵员得不到补充,新兵没时间训练,上了战场直接投降,连八路些拿着烧火棍的兵都打不过,小人就想了想,还是招几个山贼吧,至少他们会使枪,谁知道他们敢和太君作对,这两个人该杀,实在该杀,小人一时糊涂啊!”说完,又使出了另一个看家本领,自己抽自己的耳光。
面对这胡传魁见风传舵的本领,陈风又打从心底拜服,前一秒还要和自己势不两立,这一下马上又卖掉向天虎和向天豹,这个人太危险了,一下步,一定要考虑除掉他,否则这种人流入社会,绝对会是个天大的祸害。
眼下,胡传魁已经连抽了十几个耳光,这“啪啪啪”的噪音听起来实在是惹人生厌,坂田想伸手制止,却被陈风抢先一步道:“胡桑这么喜欢打耳光,那就麻烦你打上两百个。”接着,陈风指了指旁边的翻译官,用日语说道:“给我数着!”
翻译官经过了刚才那场械斗,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听完陈风的话,才反应过来,只是早已经被吓得成了结吧,喊的数字也比胡传魁的慢了好多,而之前胡传魁又已经打了十七八个,被翻译官这么一喊,通通不作数,还要从头开始。
就这样,翻译官结结巴巴的喊到十,胡传魁就打了十三四个耳光,越打越亏,越打越气,心里把陈风全家上上下下骂了个遍。
在胡传魁脸上传来的和弦声中,向天虎和向天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底牌,大势已去。便不再挣扎,把双眼闭上,等着坂田最后的终结。
“坂田君,留下这三个人的性命,还有用。”陈风又重复了之前的利害关系,要用这三个人做为人质,确保平安县的冷枪不会再打。
其实现在虎豹兄弟已经是废人两个,留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但陈风看出来,这王水根虽然头脑简单,但心中有民族大义,这种血性汉子,一定要留下他的性命,指不定将来,这个大汉手中,能终结多少鬼子的狗命,一但那两个贼头死了,那王水根一定也要陪葬,所以眼下,为保王水根,要留,就一定要留下三个人。
四下的鬼子兵围了上来,将三人五花大绑,便押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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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表面上,胡传魁在坂田的军营里,还是一团和气,但这陈、胡二人因此事,已经开始积怨,坂田不在时,他们两个已经势如水火。一个是面对着害得自己身败名裂之人,一个是面对着背叛自己民族的败类,二人已是水火不容,都欲除之而后快。
而坂田在处理这三个俘虏的问题,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心里想在大佐来之前,先稳定一下城里的治安,可这些在牢里关着的中国人,又实在没有什么用处,自己还要浪废水米去养活他们,所以坂田最后拿定主意,先留下这三人,暂作人质,同时审问城中埋伏的土匪暗哨,等大佐走后,立刻处决。
从这一层面上讲,陈风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在这段时间里,只要设法找个机会,不露声色的营救出王水根即可——这倒好说,只是当下与胡传魁结了梁子,那胡传魁对坂田的事情是知根知底,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坂田拿自己当日本人,自然也拿自己当心腹,对自己是言听计从,所以目前来说,只有引来坂田对胡传魁的猜疑,才能真正意义上的除掉这个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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