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进了插翅难飞的局面,陈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营房外的校场上,日军士兵在做着常规的训练,近乎疯狂的呐喊声搞得陈风心神不宁,如何生存下去,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自己获得的信息量太少,坂田如果真的有什么阴谋,最好的办法,还是逃走,毕竟1937年,日本人的势头正劲,凭着自己这标准的日语,在鬼子的夹缝中求得生路还是很容易的,只要能活下去,早晚能活到1945年,到时候小鬼子滚蛋,春天就来了。
想到这,陈风开始就是努力的回忆自己来到军营的过程,可这谈何容易,来到这个县城时,时间已经是傍晚,光线很不好,只记得隐隐约约的看到城门楼子上写着“平安”二字,1937年的中国,民用电力基本上没有,县城里更不可能安装路灯,坐在鬼子的带斗摩托上,四周黑乎乎的一片,自己人生地不熟,建筑便也没有什么参照可谈。鬼子实行了宵尽,过往店铺早早关门,只有吉源小屋的灯是亮的。
陈风心想,自己进了城,一直在直走,先遇见吉源小屋,然后拐了三个弯,是个大招牌,过了几条街区,就是鬼子的营房,陈风凭着感觉在纸上画着草图,这七扭八歪的,粗略的算了一下,最近的城门,也有近500米的距离,自己硬闯出城,只能被被小鬼子的打成筛子,这种作死的笨招无论如何是使不得的。
方案一作废,陈风转念想了解一下营房里的设施,军营是由一间校舍改造的,中间是一个操场,营房的一端用日语标注着军火库,另一端是士兵住营房,上面用黄色的油漆涂抹上了“共存共荣”四个大字,操场上停着几辆日军的军车。四周有哨塔的岗楼。每个出口都有哨兵把守。尽管布防虽然不算严密,但从没受过军事训练的陈风,是根本逃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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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实在跑不出去,那不如看看美纱小姐在哪里,找她聊会天也好,尽管是个日本女人,但长相却很清秀。或许能从她的嘴里听到点什么。但美纱又刚刚离开,跟坂田闲聊的时候,他好像提到过美纱住在营房外面的医院里,那除非她进来给自己换药,否则自己很难主动的见到美纱。
那还有谁?陈风不敢接触太多的士兵,毕竟自己是个冒牌鬼子,说得多,就错得多,错得多,就一定要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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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大半天,陈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呆呆的趴在窗户上,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中午,士兵训练完毕,集结在一起,坂田出现了,他走到了鬼子的面前,好像在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陈风听不清楚。
突然,陈风眼前一亮,在距离坂田不远处,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没节操的汉奸头子!”陈风脱口而出。
那汉奸左手拎着一只烧鸡,右手拎着一瓶酒,见坂田训话完毕,他嬉皮笑脸的走上前去,晃了晃手里的烧鸡,看上去,是在套近乎。
也许是坂田之前得知了什么消息,看起来心情不好,见那汉奸过来,便是直接赏了他一对耳光,那汉奸被打得转了个圈,差点躺在地上,好在他反应奇快,连忙跪在地上,放下右手的那瓶酒,不停的抽着自己耳光。坂田没有心情看他,径直走远了。
看着那个汉奸垂头丧气的样子,陈风心里暗自好笑,人类忠实的朋友不是那么好当的,摇错了尾巴,自然就容易被主人踢,嗯?对了,坂田之前不是说过,自己也是人嘛,那不知道能不能从这个黑衣胖子口中,探听点什么出来呢?想到这,陈风不由的叫出了那汉奸的名字:“胡传魁!”
之前和坂田在吉源小屋喝酒的时候,因酒后失言,坂田就曾说过这个汉奸的来历,原本是在国民党中央军的战斗序列里,番号坂田记不清了,但是这个队伍主将的名字叫赵登禹,陈风记得倒是很清楚,1937年卢沟桥事变,抗战打响,赵登禹将军带领守军浴血奋战,尽管战斗到最后一刻,但还是不敌日军的进攻,赵将军原本打算自杀殉国,后来警卫连连长抢下了他的手枪,硬是带着十几个弟兄打出了一条血路,胡传魁当时就在警卫连里。
在逃跑的过程中,警卫连遇到了坂田的队伍,被打散,他落了单,坂田以为眼前的这个人要杀身成仁,没想到这胡传魁一不作二不休,立刻下跪投降。
当时坂田刚刚大获全胜,心情不错,没有枪毙他。这胡某人也对得起坂田的不杀之恩,临阵倒戈毫不含糊,转过身就给鬼子带路,追上赵登禹将军的警卫连,胡传魁抢在鬼子前面开了第一枪,害得将军含恨而终。
事后,坂田见他对大日本帝国忠心耿耿,就赏了他一个便衣队的大队长,他在坂田身边是如鱼得水,一路高歌猛进,最终在平安县驻守的皇协军第14混成旅第三团当团长,俨然成了坂田的一条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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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传魁耳听得陈风呼唤,前一秒还不苟言笑,听到声响,马上就换了一副笑面模样,像哈巴狗一样又蹦又跳的来到陈风面前,拍了拍陈风衣服上的泥土说:“太君,这身衣服太合您的身了,不知太君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陈风假装用生硬的中国话对着汉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