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少海从极度沉睡中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感觉到自己是躺在床上,慢慢张开双眼,只见眼前灯光闪动,依稀映照出一张慈祥又略带憔悴的脸庞。
这是母亲的脸!蒲少海双手一撑,想要一跃而起,却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半点力气,一提真气,丹田突然一阵刺痛,他不由惊惶地问:“娘,我是怎么啦,我怎么会在你的房里!”
蒲东翔明媒正娶的老婆有五个,蒲少海的母亲安若兰出身名门,也是大家闺秀,与蒲东翔门当户对,只不过年迈色衰,虽然在蒲家仍保持着大房的尊严,但与蒲东翔的关系已显得日渐疏远。不过,尽管空房寂寞,她也不敢对丈夫有任何怨言,唯有将满腔的爱倾注在儿子身上。
她轻柔地抚摸了一下蒲少海的额头,怜惜地叹道:“海儿,你太累了,还是好好睡一觉吧。”
但蒲少海的一颗心已全系在了卫蓝身上,他毫不领情地推开了她的手,拼尽力气挣扎着坐起,双目紧紧迫视着母亲,道:“是不是父亲送我来的,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安若兰犹豫了片刻,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他已经封闭了你的内力,把你送到我这里来,要我看住你,今晚你哪也不能去。”
蒲少海焦急万分地道:“不行啊,娘,我要去找蓝儿,她的处境很危险,你快点让我出去吧。”
安若兰哀叹了一声,道:“你这个样子,哪也去不了,他的手法很特殊,我帮不了你,只有他自己能解。”
蒲少海满脸焦虑地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娘,要不你给两颗大力神丸我吃。”
安若兰怔了一下,叱道:“你胡说什么,我这里哪有那种东西!”
蒲少海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说道:“如果没有,你怎么知道它是那种东西!而且你和蒲老温的那点事,我早就知道了!”
安若兰顿时变了脸色,尖叫道:“胡说八道!你还是我儿子吗?竟然这样诋毁自己的母亲!”
蒲少海嘿嘿讪笑道:“娘,你就别装了,蒲老温鬼鬼祟祟地溜进你的房里,我都偷偷见过好几次了,我就不明白了,你要偷人,为什么要偷蒲老温这种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呢,还要倒贴银子去买大力神丸给他吃!”
安若兰的脸一下子又变得雪白如纸,呆了好一会,才猛然伏倒在床沿上,失声痛哭。
蒲少海硬起的心肠不由软了下来,伸手轻抚着她的头发,轻言软语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我能理解你所做的事,也从未怪过你,更不会去告诉父亲,不过,今晚我一定要见到蓝儿!”
安若兰又抽泣了一阵,才抬起头,满脸泪水,神情既难过又带着几分尴尬,垂下头道:“可是我担心那种东西会对你的身体不好。”
蒲少海神情坚决地道:“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若今晚见不到蓝儿,我宁愿死!”
安若兰吃了一惊,急忙站了起来,走到衣柜前,从衣服堆里翻出一个小木箱打开,拿出一个小瓷瓶,回到床前,小心翼翼地倒出一颗,递到蒲少海嘴边。
蒲少海却一把夺过瓷瓶,一仰头,把瓷瓶里的十几颗丸药全部倒进了嘴里,安若兰阻拦不及,不由一声尖叫,蒲少海已抛开瓷瓶,盘腿坐起,凝神运气调息。
药力渐渐散开,蒲少海觉得心跳逐渐加速,浑身发烫,亢阳鼓荡,血脉贲张,不一会已涨得满脸通红,脸上肌肉扭曲,额上青筋爆凸,样子十分恐怖!
蒲少海集中意念聚集大力神丸催发出来的热力住下丹田不停攻去,小腹痛如刀绞,一阵比一阵更猛烈,身体不自主地痉挛抽搐着,他强忍受着这极大的痛苦,脸色愈发通红如火,突然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安若兰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听到蒲少海的腹部轰然作响,随着响声,蒲少海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体内禁制立解,真气生生不息,周身流转,片刻之间就豁然贯通!他不禁大喜过望,双臂伸开,从床上一跃而起,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当真是:妻妾众多会出墙,男人本能渐丧失;泛滥****妙用多,既能催情又催功。
蒲少海在地上重重叩了一个响头,颤声道:“娘亲,请恕孩儿不孝,无论如何,孩儿决不会丢下蓝儿不管,也无论现在或将来,孩儿这一生都只爱蓝儿一人,决不会以你们为榜样!”
说完,他毅然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安若兰看着儿子的背影,既欣慰又失落。
蒲少海如脱缰野马,飞奔而出,刚出了村口,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了一阵隆隆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大地就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团黑云出现在沿江的马道上,正快速地向村里移动。
半空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炸开一团火花,将大地照得一片通明,也照出了这团移动的黑云其实是一股全副武装的黑衣骑士,至少有数百人,相隔虽远,但蒲少海一眼就辨认出来,当先一人脸色冷酷,正是大名鼎鼎的罗网!
一场风暴即将来临,罗网这一把无情之剑终于指向了蒲家,蒲少海暗暗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