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数骑匆匆驰过长街,来到卫府大门,齐齐收紧缰绳,数匹骏马几乎同时停下,马上骑士没有片刻犹豫,纷纷跳下马,整了整衣衫,然后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卫府。
当先一人衣着华丽,腰挂名贵佩剑,虽然皮肤稍黑,身材偏瘦,但五官端正,双眉如剑,神采飞扬,也算得上是个翩翩美少年。
他叫蒲少海,是蒲东翔的小儿子,也是卫府的常客,在数名随从的簇拥下,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里一样,毫无拘束地往内院深处走去。
一个中年人快步迎了出来,正是卫府管家徐长风,他老远就抱拳施礼,道:“蒲少爷来了。”
蒲少海笑道:“徐总管不必多礼,我来找大小姐。”
他嘴里虽然说得客气,但昂着头,神态间流露出几分倨傲之色,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根本就不把这个名声显赫的卫府大管家放在眼里。
徐长风却毫不在意,谦逊地一笑,道:“蒲少爷随我来,大小姐在正厅。”
这十几年来,卫府在卫城的苦心经营下,规模逐渐扩大,成了聚城屈指可数的豪宅。那次全城再生油恐怖事件发生后,卫域将一个后花园及两个独立内院腾出来,交给了医馆使用,使卫府的规模缩小了很多,但它仍是一个有着数进院子的大宅子。
徐长风领着蒲少海又绕回了前院正厅。
这里是卫府用来正式接待客人的客厅。蒲少海顿时大感不满,他本来想直闯卫蓝的住处,以显示自己跟她的亲密关系,没想到徐长风却将他带到了客厅,显然只是把他当做普通客人看待。
走进客厅,发现卫蓝并不在里面,心里的不满马上表现出来,他忍不住沉下了脸色,口气生硬地道:“徐总管,你怎么让我到这里来,大小姐呢?”
徐长风不卑不亢地道:“蒲少爷请稍等片刻,大小姐马上就来。”
蒲少海刚想说话,徐长风接着道了一声“失陪”就退了出去,他气得脸色发青,却无处发作,只好无可奈何地坐下。说是等片刻,但过了好久,才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他听出是卫蓝来了,顿时转为喜,高兴地站了起来。
卫蓝穿着淡黄色长裙,一身清新亮丽,走了进来,道:“一大清早就跑来,有正事啊。”
蒲少海看得双眼发光,笑道:“是啊,蓝儿,我是有正经的事。”
卫蓝秀眉一扬,笑道:“好啊,是不是蒲伯伯同意让出股份了,特意派你来传话。”
蒲少海站直了身子,正正经经地道:“不是,我是来提亲的。”
卫蓝奇怪地道:“提亲?”
蒲少海笑道:“当然是向蓝儿你呀,我们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
卫蓝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勃然大怒,道:“蒲少海,一大早的你跑来这里发什么癫!谁能和你有什么狗屁婚事!”
蒲少海忙赔笑道:“蓝儿息怒,请先听我说。”
卫蓝冷冷喝道:“有话快说,若要乱放狗屁,还是滚回你家去吧。”
蒲少海并不生气,反而正色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凭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儿女的只能顺从,何况我俩青梅竹马,向来情投意合,奉命成亲,也是天经地义之事,又有何不可。”
卫蓝愈听愈恼怒,铁青着脸讥笑道:“哪个和你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于青梅竹马,那只是你一厢情愿,别再一天到晚像个哈巴狗似的跟着我了,本大小姐不稀罕!”
蒲少海气得浑身发抖,却能极力忍住内心的愤怒,认真地道:“蓝儿,我并不是来和你吵架的,至于媒妁之言,很快就有了,我爹已请了张大将军做大媒,不日就要上门提亲,我提前来告诉你,原本是想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唉,没想到换来一顿臭骂。”
卫蓝听他说得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不由暗暗心惊,着急地道:“那父母之命呢?难道我爹和你爹曾立过婚约?”
蒲少海点头道:“不错,我爹亲口对我说的。”
卫蓝疑惑地道:“那为何我从未听我爹提起过,你不会是知道了我爹正在闭关,谁也不见,就故意来骗我的吧?”
蒲少海拍着胸膛道:“我对天发誓,此事千真万确,我所说的话绝无半句虚言,之前叔叔不告诉你,也许是时机未到。”
卫蓝怒道:“带着你的惊喜快滚,别做春秋美梦了,你没读过聚城新法规吗?”
蒲少海不假思索飞快地答道:“未满十八者禁止同居、通婚及男女之事,若有违反,无论自愿与否,一律处予重刑,双方父母连坐。这一条法规就是根据蓝儿的提议而设立的,我怎么会不记得呢,这条法规一出,保护了天下无数少女,能令她们的身心避免过早经受男人的摧残,真是大快人心,实在是太好了……”
“别啰嗦了!”卫蓝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既然知道,还敢明知故犯,若给我拿到你在外面乱来的证据,我定会严格执行法规,一刀砍下你的脑袋。”
蒲少海信誓旦旦地道:“蓝儿,你是知道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