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破阳从卫璁的掌底下侥幸逃得一命,爬起来一看,顿时心胆俱裂,连爬带滚地扑过去,一把抱起刚刚救了自己一命的人,不禁失声痛哭:“小旺……”
此时顾家旺的面色一片惨白,口鼻里有鲜血慢慢渗出,他双目无神地看着武破阳,喃喃道:“小阳,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能失去你。”
自从来到围棋学院后,顾家旺认识了很多在这里一起厮混的年轻人,也认识了卫璁,知道卫璁是卫府大少爷,身怀绝顶武功,所以他一见到卫璁在迷迷糊糊中挥掌击向武破阳,便知不妙,立刻毫不犹豫地舍命一扑,替武破阳挡了这致命一掌。
可见在他完全封闭的内心世界里,无论再怎么颓废,怎么堕落,但武破阳对他一直不变的友情,始终占据了一个最重要的位置。
武破阳紧紧搂住顾家旺,正在悲痛欲绝之际,两柄长剑无声无息地递了过来,架在了他的双肩上,其中一人嘿嘿冷笑道:“我先废掉你的一条胳膊,再交给你的父亲管教,看你还横不横。”
卫璁大步走了过来,喝道:“放开他。”
这两名剑手相互看了一眼,脸色微变,关天豹跟着从房里走出,赔笑道:“大少爷,您还是先回房去吧,此事跟您没什么关系。”
卫璁受他诱骗,无意中把别人打成了重伤,心里已十分难受,此时忍不住冷冷地哼了一声,冷冷道:“若不放,莫怪我……”
这时,一个房间的两扇门突然“噼啪”连响,猛地打开又合起,一条黑影“嗖”地蹿了出来,卷起一股劲风夹着一丝尖锐的寒光直奔卫璁的后脑勺。
卫璁的话突然中断,身体突然如一截木桩般直挺挺倒下,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就在这刹那间,他只觉得无比森冷的杀气漫天涌来,不禁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
偷袭者在大白天里却穿着一身紧身黑衣,连头上也套着一个黑色头罩,手执一柄不同于一般长刀的狭长砍刀,寒光迫人,一击不中,又顺势向下撩了出去。
卫璁双手一撑地板,身体顺着走廊滑出,如顽童甩出的瓦片贴着水面飞掠,速度极快,但对方的刀光更快,如流星闪电般泻落,一闪就要将卫璁一刀剖成两半!
武破阳瞧得惊心动魄,一时忘了自身的险境,忍不住失声惊呼!
不料卫璁抬腿一蹬,脚尖刚好踢中黑衣人执刀的手臂肘尖,刀光骤然停顿。
黑衣人翻身飘落在走廊上,手指轻抚刀背,这才冷冷道:“不放又如何,人人都怕你,把你捧上了天,我偏不服气!”
卫璁挺身跃起,还没缓过气来,哪知黑衣人一句话没说完,又挥刀砍来,一刀接着一刀,刀光如雪花般片片飞起,刹那间卫璁的眼前尽晃动的刀影。
黑衣人一面运刀如风,一面扭头喝道:“帮主有令,把那小子抓起来,伤了残了,断手断脚的,全无关系,只要不死就行。”
那两个剑手顿时大喜,既然是帮主之令,那他们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一人依然用剑压住武破阳的肩头,另一人抬起长剑,就要一剑刺穿他的琵琶骨!
卫璁突然从漫天的刀光中蹿了起来,手一扬,挥出一物,一射数丈,正击中这个剑手的左脸颊,这人的脸上顿时鲜血飞溅,一物随之片片碎开,原来是一个装着“天堂引”的小瓷瓶。
武破阳屈曲手臂,肘尖往下猛击,戳在另一个剑手的脚背上,这个剑手顿时痛彻心扉,不禁“哎哟”尖叫了一声,武破阳已趁机从剑底下滚了出去。
卫璁救了武破阳后,伸出的手缩回,刀光掠过,一截衣袖飘了下来,他的手再次从刀光中伸了出来,抓住了走廊上方的横木,拔身而起,如鱼在水里般灵活,一荡就翻上了横木。
刀光向上追来,“唰”地掠过,横木断成两截,但卫璁已到了另一根横木之上。他一边闪避那快如闪电的刀光,一边冲武破阳喝道:“带他先走,我断后!”
武破阳在走廊上滚动,爬起来时已将顾家旺负在背上,冲下了走廊,两名剑手随后赶来,与众打手一起,纷纷朝武破阳扑来。
这伙人得了其帮主之命,不再顾忌他是武英豪儿子的身份,一拥而上,下手狠辣,武破阳有伤在身,还要顾及背后的顾家旺,很快就陷入了险境。特别是这两个一流剑手,出剑如风,武破阳连中数剑之后,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身体一软,两人一齐滚倒在地。
这时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少女走了进来,见到了里面的混乱情景,不由呆了一下,随后失声叫了一声:“阳哥哥!”但此时院子里乱成一团,竟谁也没有留意到她。
卫璁自横木上扑下,如箭一般射向院子,双掌齐出,直劈向那两名剑手,凌厉的掌风,刮得这些打手纷纷跌出,这两个剑手感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呼吸为之一窒,卫璁已到了身前,化掌为爪,将两人的长剑劈手夺过。
黑衣人刀光如电,急追而至,卫璁头也不回,双剑反手挥出,铮铮两声,双剑断成四截,但长刀也被荡到一边,黑衣人顿时中门大开。
卫璁往后飞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