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城涨得满脸通红,急剧地喘息着,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喝道:“拿来!我喝!”
“我就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
刘鎏得意地哈哈一笑,一扬手,小葫芦脱手飞出。
“还是我来喝吧。”
卫城刚要伸手接住,小葫芦突然一折,改变了方向,飞到了卫域手里,他飞快地拧开瓶塞,一仰头,一下子就将葫芦里的液体全倒进了嘴里,蒙小尘看得真切,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叫。
刘鎏笑道:“谁喝还不是一样,我赢定了!”
突然门外传来“咝”的一声轻响,打断了刘鎏的得意笑声。
这一丝尖锐的响声似是衣帛猛烈撕裂之声,从很远的地方极快传来,刚发出时响声还很细微,如针尖般一下子就刺穿了众人的耳膜后,突然变成了砰然巨响,如惊涛拍岸,震得众人一阵头昏脑胀,还没回过神来,忽见一点黑影在众捕役头顶上一掠而过,倏地飞进祠堂里。
糟糕,这是破城箭!卫域骇然失色,此箭的目标正是刘鎏,以破城箭之威力,利箭所至,刘鎏就会粉身碎骨,但他手里却拿着一个威力无比的暴尘眼,一旦受到破城箭的劲力波及,也会立刻爆炸!
发箭之人距离尚远,显然并不知道这里的危急情况,他的目的只是想将刘鎏一箭毙命,解除刘鎏对卫域等人的威胁,没想到他这一箭射出,反而令祠堂内外所有的人都置身于危险之境地。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卫域猛吸了一口气,对准刘鎏的左臂陡然直喷了出去。
这口气化作一股白雾,疾射而出,抢在破城箭未到之前撞中了刘鎏左肩,将他撞得飞退数尺,紧接着,一道黑光呼啸着一掠而过,钉入了墙壁内,一闪而没。
刘鎏的整条左臂突然与身体分离,托着暴尘眼的一只手掌直掉了下来,卫域一跃而上,伸手把暴尘眼轻轻接在手里,低头一看,只见整条手臂和断臂处都覆盖着一层薄冰,没有半点鲜血溅出,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以无上内劲把刚喝下的那瓶毒液喷了出来,还夹杂了残留在体内的天地寒流余毒,将刘鎏的半边身子和暴尘眼瞬间凝固成冰,也及时冰封了破城箭的大部分威力,使它仅射断了刘鎏的手臂而不至于波及暴尘眼,从而避免了一场可怕的灾难。
这时祠堂外的捕役兵士纷纷闪开一条通道,两个英俊的青年大步走了进来。
刘鎏老远看见这两人来了,面色倏变,伸手捂住左肩伤口猛地飞身跃起,穿窗而出,掠过众捕役兵士的头顶,两个起落,就失去了踪影。
其中一个青年背负着一具漆黑大铁弓,他就是名震天下的雷鸣山庄四公子,破城箭李盛唐,还未到门口他就大声叫道:“师父!老大!我来了。”
“老四,你看这个东西。”
卫域随手把那颗暴尘眼抛给了他。整颗尘眼都冻结了一层薄冰,被他用无上内力给它包裹了一层保护罩,坚逾铁石,牢牢裹住,随便怎么砸都不会破。
李盛唐接过来细看,听了卫域的解释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顿足道:“老大,看来是我鲁莽了,真该死!”
卫域道:“你也不用自责,现在总算安全了。”
李盛唐心有余悸,叹道:“好险啊,此人是何方神圣,当真诡异可怕。”
随即他又展颜一笑,指着身边的青年道:“老大,这个就是老五盛文,十余年未见,你还认得他吧?”
卫域笑道:“小顽童变成了英俊青年,的确是完全不同了,不过,最近这几年,纵然我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但是对于聚城少年慈善家李盛文之名,早已如雷贯耳了。”
这个青年急忙上前两步,单膝一屈,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大表叔,您是盛文的启蒙老师,您以前对盛文的教诲,盛文没齿难忘。”
卫域又笑道:“行了,别文绉绉的了,快起来吧。”
李盛文猛地弹了起来,道:“缉拿刘鎏和索取解毒配方之事就交给盛文吧,他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的,大表叔请放心,我很快就会还你一个风平浪静的聚城。”
卫域赞道:“好,不愧是少年慈善家。”
“那就请大表叔等候盛文佳音。”
李盛文突然一跃而起,穿窗而出,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已失去了踪影。
刘鎏出了祠堂后,穿街过巷,亡命逃蹿,刚才对付卫域和卫城叔侄俩自己本已占尽了上风,但李家兄弟似乎想不顾一切后果取他性命,那一箭之凌厉平生罕见,差点就令他粉身碎骨。
长街上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刘鎏放轻了脚步,慢慢走过狼藉的街道,突然风声飒然,一丝寒风直袭向他的后脑,他猛然一缩脖子,同时身体直挺挺地往前一扑,一道刀光自半空直落了下来,差点就把他剖成了两片。
几个白衣人接着从街道两边的屋檐下蹿了出来,挥舞着长刀从不同的方向朝他斩下,还有两道刀光诡异阴狠的贴地卷至,刀身擦在青石板上,溅起了点点火星,划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响声。
刘鎏的断臂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