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呆的越久,也就越不想回去。
因为家里永远是最安全,最温馨的港湾。没有明争暗斗,没有勾心斗角。
可是,人毕竟不能总是活在父母的羽翼之下。你的成长,榨取了他们所有的能量,所以你成长的代价,便是父母一天天的衰弱,一点点,更加靠近离别……
雨婷也差不多该开学了,正好跟我们一块回去,在江滩坐火车。
离别的思绪总是容易带动人的愁容。所以一路上,我们并没有太多交谈。
而我此刻的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和不解,急于寻找一个答案。将男人婆她们俩放到家门口后,我又开车,急匆匆驶向小神山。
至于当初锦囊那个事,我倒是忘了个干净,干净到都忘记锦囊被放在了什么地方。但是有时候的信服,不需要证据。
事到如今,我已经对虚元子曾经的话深信不疑了。只是,他当时说得很简练,透露出的信息也很少。这导致我心中的种种谜团总也解不开。
事情关系到自己,再小的一点好奇都会被无限放大。
上次从山上离开时,正一给我们指了一条捷径。就算我一向路痴,大致上也还是记得些的。因此这一次登山,并没有像上一次那般浪费太多时间。
这一次虽然是在白天,可是我并没有闲心去仔细打量虚藏观。再好的建筑,如果里面没有人在,那也只是一座废墟。
道观的大门假掩,我一搭手便开了。依旧跟上次相仿的景象,只是这一次我却并没有见到正一。
上次离开时老道士告诉我,只要我来,随时可以自行去他修行的道场找他,也就是那一方冰冷清寒的石室。路我是知道的,一路长驱直入,畅通无阻。
只是越靠近石室,我的心里越忐忑,脚步也不由自主得放慢了些。不知道自己在畏惧什么。到了拐角处,我停下脚步,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以一种随便而自在的姿态走了进去。
可是我这般的做作也是徒然。虚元子依旧背对着我而坐。同样的打扮,同样的姿态,就仿佛他从上一次一直坐到了现在。
走进石室后,我故意将自己的脚步声加重,以免出现得那么突兀。
“道长好”我弯腰,恭恭敬敬得行礼道。
“高生来了?坐吧。”他从第一次见面便直呼我的名字,而不是“居士”,就仿佛我们已经相识了很久。
我依言在他身后的蒲团上坐下。这一次,我的面前有一张小小的木桌,桌上有一盏茶,我偷偷伸手去试了一下,杯子很烫,看样子是刚倒上不久。即便隔着盖子,还是有浓浓的茶香扑鼻而来。我不懂茶,可是也知道,但凡香气这般纯正浓郁的,都不是凡品。
“尝尝看,这可是我珍藏好久的极品”虚元子开口道。
“为我准备的?”我小心翼翼得问。
“这里没有外人,自然是准备给你的。”虚元子依旧淡淡得说。
他的声音沙哑而平静,几乎不带语调的变化。让人无从判断他说出话时是怎样的心境,是悲是喜。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不知道这样的词语用在出家人身上合不合适——城府。
这也让我不自觉得多了一点警惕和戒心。就算他说得话都是真话,也不知道他是何居心。
活得越久,我也便越怕人。特别是以后,我见识到了更多和更多种的人。茫茫人海中,总有些人,在某方面,你不是对手。
“正一道长呢?”我捧起杯子暖着手,石室里的温度,比外界还要低很多。
外面冷,无非冻及肌肤。而在这样一座石室里,却感觉冷到骨头里。
除了茶香,石室里依旧有着一种怪异的香气。我不禁腹诽,这一切,该不是这老道用些道家的法门将我致幻了吧?可是我相信我的理智和思维,一如我相信自己的智慧和勇敢。况且再怎么说,他也没有必要这样做吧?!
“正一下山去了,整晚都没有回来。”虚元子淡淡道“年轻人,不能总是将他囚禁在这狭隘的世界里。理应接触更广阔的天空。”
我想这也许就是道家和佛家的区别。佛家讲究出世,清修。而道家讲究入世,历史上经常给皇帝们炼炼丹什么的。更何况,现在的佛家已经不是以前的佛家,那么道家顺势而为,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恩”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了解了。可是接下去,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中虽然有很多问题,可是我总觉得,不找点话铺垫铺垫,直接切入主题也太无礼了一点。
好在虚元子似乎知晓了我的尴尬处境,先一步开口道“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道派吧,这也将会是你必须要知晓的。”
我愣了一下,决定先忽略掉对他这句话的疑惑,点头答道:“求之不得。”
中国历史上的春秋战国时期,虽然战乱不断,烽火连天,但是不可否认,那个时期的文化,处于华夏文明起源以来的巅峰时期。
道家,儒家,法家,兵家,墨家,名家,阴阳家,纵横家,杂家,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