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呆在房间里,我冷静了好多。
事实上,我一直都是个谋定而后动,极少感情用事的人,更极少像今天这般冲动。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姐姐就是要比对别人少些忍让和宽容。
也许,真的性情,本来就该展现给最亲近的人。虽然我跟姐姐现在不太和睦,但是,这毕竟是我们一家人的事。外人如果有谁像这般对姐姐指手画脚,那么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说实话,此时此刻,我的心中没有气愤,没有恼怒,更没有委屈。虽然老爹那种语气,那样说我,毕竟那是老爹。世界上独一无二得那个人。
男人婆是个很注重自身修养的人。随身的行李中还带着几本书籍。
我跟她借了一本弗兰克尔的《追寻生命的意义》。不过只看了几页就觉得索然无味。也许我注定是个低级趣味的人,也就适合看些诸如《断掌》之类很小众的网文。
不多大会,有人敲门。
“进来吧,门没锁”我淡淡道。
仔细想想,屋子里这么多人中,也就严晓赫同志会进来之前先敲门。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进来的人竟然会是老爹。
“爹”我连忙从床上坐起来,惊讶道“您进来还用敲门?”
老爹笑笑道“你现在也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我应该尊重你嘛!”
老爹这句话差点让我忍不住泪下。
是啊,我大了。可是,老爹却老了。
岁月是一种谁都无法逃避的力量,也是谁都不能抗拒的重量。
老爹手中还拎着一个鞋盒子大的木匣,扔到我床上,道“这是拆老房子时从你床底下的书堆中找出来的,怎么,小伙子,还有点什么小秘密不成?”
难得老爹也有幽默的时候。
“什么东西?”我愣了一下,随即便想起来。
这个小盒子里装着高中时期我跟苏小小的来往书信以及上课时间私传的小纸条。
那个时候青春懵懂,文字之间不乏一些暧昧亲密得称呼和言语。现在想来,都会感觉老脸一红。
整整三年间,我们所有的甜蜜记忆,都被封藏在这个小盒子里。
可是从上了大学后,这个小木匣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一直以为是老爹拿走了,可是却不敢跟老爹要。提心吊胆得准备接受老爹不知会在何时到来的问询和责罚。时间一长,这件事情也就慢慢淡忘了。
“手工倒是不错”老爹随手关上门,在我床沿坐了下来“还加了把小锁,你觉得我要是真想打开看,就你这点装备防得住老子吗?哼”
我不好意思得讪笑。那个时候还小,想法比较单纯。等我30岁那年结了婚,才恍悟自己毕竟是个儿子,怎么蹦跶都逃不出老爹的法眼,跳不出老爹的掌心。
“怎么?心里还觉得委屈吗?”老爹问道。
“哪有?!”我不以为意得道。“您不是从小就教我,委屈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吗?我都牢牢记着呢”
“那就好”老爹满意得点点头“那你还在生你姐的气吗?”
“没有,绝对没有”我连忙否认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有什么气可生?”
“嗯”老爹点点头说“你姐毕竟是个女人,女人嘛,都是一样,家长里短婆婆妈妈的,咱不跟她一般见识”
“恩”我点点头。现在老爹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一个积威甚重的家长,反而像是一个朋友,一个哥们。
这种感觉,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亲切。
“那以后不许那样跟你姐姐说话了”老爹叮嘱道“特别是在你姐夫跟前。”
他接着解释道“毕竟咱是她的娘家人,如果娘家人都对她不好,这会让你姐姐怎么想?你姐夫又会怎么想?嗯?咱不在背后帮你姐姐撑着点场面,她婆家人欺负她怎么办?嗯?”
“哎呀,您多虑了”我摆摆手“谁不知道严晓赫同志是个妻管严?在他们家,好月老大我姐老二,您就甭操这份心。”
老爹叹了口气。从口袋了摸出半包烟来,递给我一根。我连忙双手接过,给老爹点上火。
“我就是看不惯她天天数落这个数落那个,也就是您现在脾气好了,要换以前,她用这种口气跟您说话,早大耳光子上去了”我浅笑着说道。
“老了,老了”老爹摇摇头“人老了,本事小了,脾气自然也不能那么大了。再说,以前是自己的闺女,想怎么教育怎么教育,现在不行喽,毕竟是人家的媳妇儿了”
“那您这意思,以后我结了婚,也能像我姐这样,报报小时候的仇喽?”我嬉笑着问道。
“你敢”老爹一瞪眼“闺女跟儿子能一个样吗?”
记得姐姐第一次把严晓赫同志带回家时,老爹差点一脚把他踹出去。但是严晓赫同志充分发挥了坚持,不要脸,坚持不要脸的精神,在老爹的冷眼中,一步步跟姐姐走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自从严晓赫的父母上门订了亲,老爹对严晓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