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养”了两天后,李经迈终于熬不住了。带着从他前身房间里搜到的一些银子和小丫头霜儿出了府来到了老北京的大街上。
此时的北京和他来时的北京那是大不一样,虽热闹,但谈不上繁华。前世的自己是从来没有来过北京的,更多的是电视书籍里的介绍,要说他亲眼见过北京的话,那就是夜晚的北京站了。身为社会主业的大好青年自是对首都极是向往,却总是坐火车路过罢了……摸了摸怀里沉甸甸的的银子,没想到之前的李家三少爷挺能藏钱,“静养”的这两天找到的银子居然能有一小箱子,虽不知道是多少两,但也知道自己发了。
虽是正月十一但京城街上的年味依然很浓,遍布红色的灯笼,行人很多,到处都是小贩的叫卖声,不时还能看到一些杂耍卖艺的。
“卖糖葫芦的,来来来!”李经迈朝一个卖糖葫芦的招了招手。
“哟,公子爷,要糖葫芦么,买二赠一!”
“来五串,这是碎银子。”受大街上人群的感染,今天李经迈着实很兴奋,领着霜儿的来回窜梭!
“霜儿,给,糖葫芦!”
“谢谢少爷,可是,可是少爷他没给你找钱……”小姑娘指着已经远去的小贩道。
“额,糖葫芦多少钱一个来着?”
“少爷你没问……”
“……”李经迈一头黑线,擦,高兴过头了一出门就被人阴了一把。其实古代银子的具体价值他也在网络中了解一些,古代银子还是很值钱的,据说道光初年,一两白银换钱一吊,也就是一千文;到了道光二十年鸦片战争的时候,一两白银就可以换到制钱一千六七百文了。咸丰以来,银价猛涨,一两白银竟可以换到制钱两千二三百文之多,也就是说几两银子就够养一户人家一年的了。刚才的那碎银子怎么说也有一两吧!他呵呵一笑,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没关系,有钱就是这么任性……少爷有的是钱。”
来到了一家珠宝店,里面虽不是金光耀眼,但也是让人眼花缭乱。
“旺财,沏茶!公子您里边儿请!”老板看到这一大一小,看那年轻的小哥挺有派头,知道生意上门了。“小兄弟可是是要给这位小姐选一些礼物?”
“嗯!随便看看……”
霜儿则是脸微微泛红,转头看向身边的少爷,却发现李经方双眼上以架上了一副墨镜,完全看不出表情来。
“掌柜的,这串珠子多少钱?”
老板微笑着伸出五个手指头“纹银二十两。”
“来,霜儿,戴上我看看!”
“少爷,我,我不要……”
“听少爷的,这是少爷送你的。”李经迈揉了揉她的小脸蛋儿“好了咱们回去吧!”
回到家中已是傍晚时分,来到正堂,正要应老娘的要求给便宜老爹请安时,忽听到大哥李经方也在,不巧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父亲,丁汝昌来电询问购置速射炮银两一事”李经方将电文交到李鸿章的手里,“还有,内府(内务府)和户部的部分账目已经整理出来了,疑点颇多,颐和园工款现缺银一百八十万两,筹备太后明年的六十寿诞庆典需银至少三百万,然而户部却只能拿出一百万!”
“内府糜烂;户部就知道张嘴要钱,贪都不知道分个时候。工部就干净了么?恐怕银子出了工部就要减少一半吧。大清的银子能有十分之一用在正经地方就不易了,海军军费还不能动,让丁汝昌先等等吧!海军经费还得另行筹措啊。寿诞庆典的钱海军衙门出一部分,另一部分就交给地方來出了,这事我再和恭亲王议一议报与太后……”
“是,父亲”李经方顿了顿又说“父亲,孩儿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鸿章点头致意他再讲下去。
“孩儿出使日本期间,感到日本的改革力度要比我大清洋务运动大得多,而且在其海军投入上是不遗余力,就在前年日本又向英国订购军舰,眼看建成交付在即,而我大清6年内未购置一舰一炮,将来若起战火我北洋海军命运堪危啊。”
“嗯,归根结底还是钱的问题啊!大儿啊,你就多费费心,日本那边多关注一下,你就先下去吧!”
“那,孩儿告退……”
站在门外的李经迈心中起了滔天巨浪,自来到这里他一直是抱着一种“置身世外”的态度来面对生活的,每天不是睡觉就是吃喝玩乐,完全没有融入这样的一个时代。听了这样一番谈话后才发觉自己是在一个风雨飘摇的华夏,而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爆发决定着两国命运的海战,甲午之耻,国人永不能忘!救国之梦如星火般地扎根在了李经方的心中。从明代的沿海抗倭;到明万历年间的抗日援朝;再到1894年的中日甲午战争;最后到中国人民的八年抗战。中日就是一个几千年的死对头,以至于到了二十一世纪日本人还在为了钓鱼岛和中国死磕。对日本的“恨”几乎被印到了每一个中国人的骨子里。在这个时空里,这是上苍给我的机会么?李经迈不禁这样想,但穿越又能怎么样,人还不是一样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