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包不住火,中午时分,周耀嗣终于得知取粮受阻一事,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大错,把粮库忽略了,被李臻抢到了粮库,他顿时又气又急,带领几名随处急急向宣平坊奔来。⊥,..
此时,他却意外得看见一队队粮车拉着粮食向坊外而去,这倒有点奇怪了,不是说李臻不给粮食吗?
周耀嗣拦住一辆车喝问道:“你们是哪里的军队?”
“启禀长史,我们事大明宫的驻军,后面是灞上大营的粮车。”
“林都尉何在?”
“我家都尉就在粮库内,其他好多都尉都在。”
周耀嗣顿时急眼了,猛抽马匹向粮库大门奔去,他心里很清楚,林邵通和马子绪若不低头,李臻怎么可能把粮食给他们。
他带着几名随从狂风般冲到大门前,大门内忽然奔出十几名骑兵,举起长矛指着他,大喝道:“站住!”
周耀嗣见他们都很陌生,便知道这些骑兵是李臻带领的亲兵,他只得强忍不满,抱拳道:“我是留守府周长史,请替我禀报李将军,我有事找他。”
为首骑兵冷冷道:“我家将军正在主持军衙议事,没有时间接待你,请回吧!”
周耀嗣听愣住了,急忙问道:“请问,什么军衙议事?”
一名骑兵用长矛一指旁边,“你不会自己看吗?”
周耀嗣这才发现旁边挂着一块崭新的大牌匾,上面写着一行字,‘西京留守府军衙’,周耀嗣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没有栽下马来,李臻竟然将粮库改成了西京留守府军衙,那皇城那座官衙算什么?
他再也忍不住,大喝道:“让我进去!”
这时,一名士兵跑了出来,高声道:“留守有令,让周长史进衙!”
几名骑兵收起长矛,拨马让开一条路,为首骑兵依旧拦住他道:“将军有令,进入粮库不准带火种,不准骑马,请下马接受检查。”
周耀嗣无奈,只得屈辱地被他们搜了身,这才匆匆进了粮库,粮库大堂已经被修整一新,只见数十名将领整齐地坐在大堂上,全神贯注听着李臻的训话。
“李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耀嗣怒气冲冲走上大堂,他指着众将问李臻道:“这里是粮库,不是什么军衙,军衙在皇城内,你不能把大家都召集到这里来?”
李臻冷冷瞥了一眼,说道:“我在辽东打仗的时候,还在山洞内召开军务议事,这里怎么不行?”
“那是战争,现在和战争无关,你必须得按规矩来,在外面建立军衙,必须要得到兵部的同意。”
“是吗?”
李臻似笑非笑道:“我倒没有听说过有这种狗屁规矩,不过周长史来得正好,我正在查历年的粮食亏空,我发现三年内少了两万石粮食,据说都被虫蛀了,可是我发现一本记录虫蛀的账簿,上面记载三年内一共只有三千石粮食损失,那么还有一万七千石粮食不知去向,周长史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周耀嗣只觉头脑‘嗡!’的一声,他最害怕之事还是发生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两名粮仓管事跪在地上,低头不敢看他,这两人都是知道底细之人,居然把自己供出来了。
周耀嗣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堂上顿时一片议论纷纷,众人都明白了,周耀嗣被李臻抓住了把柄,一万七千石粮食,价值近三万贯钱,难怪周耀嗣的生活过得那么奢侈,简直太黑了。
李臻重重哼了一声,“贪赃枉法,克扣军粮,按军令当斩,不过你是文官,我会让御史台来斩你,来人!我给拖下去关起来。”
上来几名彪形大汉,拖着周耀嗣便走,周耀嗣吓得大喊:“李将军,饶了我吧!我不敢了,饶了我吧!”
没有人理睬他,李臻更是充耳不闻,一直等周耀嗣被拖走,李臻这才对众人冷冷道:“从现在开始,我兼任长史,所有人必须听从我的军令,不从者以军规论斩!”
众人同时起身行礼,“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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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府,家主独孤明曦听完幼子独孤涵的详细汇报,回头对兄弟独孤明远笑道:“你看见没有,只用不到两天的时间,李臻便干掉了周耀嗣,把军政大权都夺走了,说明一个什么问题,二弟看出来了吗?”
“说明周耀嗣太无能,在强势的李臻面前,他根本不是对手。”
“不是这个!”
独孤明曦摇了摇头,“说明武氏家族在军方根本没有一点威信,周耀嗣在长安呆了三年,到头来,居然没有一个将领支持他,这是他的无能吗?不完全是,更多是武三思和武氏家族的失败,他们越想谋夺军权,就越令人反感,一场辽东战役,把武家的皮剥得干干净净。”
“大哥说得不错,武氏家族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圣上给他们那么多权力,他们依旧无所作为,他们想取代大唐江山,只能是痴心梦想。”
独孤明曦冷哼一声道:“圣上一定不会甘心,她还会给武氏创造机会,不过武氏能不能抓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