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另辟蹊径,他心中倒是有几个方案,但首先要保证‘三上上’的成绩,否则就算玩得天花乱坠,一箭‘上中’就毁了一切。
李臻沉思良久,他只能用连珠箭法射出精彩。
李臻抽出两支丹朱大箭咬在口中,两腿轻轻一夹战马,胯下名马赤烟雪疾奔而出,如一条直线奔向六十步线,马如蛟龙,如腾云驾雾,神速无比,早已引起两边侍卫的一片惊呼,李臻先声夺人,已经利用战马的速度在侍卫们树立起了一种无形的威压。
刚过六十步线,他拉弓如满月,侧身向左首第一只移动靶瞄准,弓弦一松,丹朱箭如闪电般射向移动木偶靶的眉心,这种木偶靶是用软木制成,箭矢比较容易射入,他第一箭的力量极大,‘噗!’的一声,箭矢从眉心射入,竟然射穿了木偶的头颅。
李臻根本不看结果,第一箭刚射出,第二支箭便已搭上了弓箭,他的战马只奔出十几步,和第一只木偶的面部成一个斜角,第二支箭瞬间射出,这支精准地从侧面再次射入了木偶靶的眉心,箭尖从侧脑透出,两支箭呈八字型紧紧交叉在一起。
不等侍卫们欢呼,他已经将弓换手,面对右首,不慌不忙抽出一支丹朱箭,搭箭拉弦,势若奔雷。
在战马即将冲出六十步线的一瞬间,长箭脱弦而出,箭如流星,一箭射中右首第三只木偶靶的眉心,长箭透木脑而出,李臻的战马随即冲出了射箭去。
这三箭射得惊心动魄,令所有侍卫都张大了嘴,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眼中所睹,这三箭简直是精彩绝伦。
良久,四周围观的侍卫顿时如山呼海啸般地欢呼起来,侍卫们高举手掌拍手,尽力扯开喉咙大喊,不管没有买李臻的侍卫都由衷的佩服的箭法,狄燕也跟着喊哑的喉咙,激动得挥手跳脚,泪水都涌了出来。
武则天微微一笑,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上官婉儿,上官婉儿明白她的意思,躬身道:“他的箭法确实不错,但箭法好不代表有能力。”
“他的能力也不错,我们都有目共睹,不是吗?”
“陛下明鉴!”
这时,兵部尚书王璇将四人领到武则天面前,四人一起行礼,“参见陛下!”
武则天笑眯了眼睛,问王璇道:“朕不太懂兵部的取士规则,既然王爱卿是主考官,那王爱卿说说看,他们四人谁更胜一筹?”
“回禀陛下,他们四人都射出了‘三上上’的优异水准,而且都是左右开弓,难能可贵,不过最后排列胜绩还要考虑预考分值和其他一些特殊情况,比如弓箭的拉力等等,所以李臻和李袆就稍稍略胜一筹。”
盖嘉运没有吭声,他本身附加分值少了一分,而且其中一箭射中木偶靶的脸颊,没有射中要害,相对于其他三人,他最后骑射成绩是逊了一筹,他输得心服口服,排他第四,他已经心满意足。
窦仙云是因为弓箭偏轻,使他附加分吃了亏,不过他对李袆略略有点不服,因为他知道李袆实际上是占了弓的便宜,他明明只能开一石五斗弓,却因为弓非常好,使他也能拉动两石弓,如果换成兵部的弓,他能拉动两石吗?
所以李袆在力量上就比自己逊色了很多,虽然他在箭法上略略胜出一点点,李袆是三箭中额头,而他却射中了一只眼睛,尽管如此,但比起力量上的差异,李袆应该在自己之下。
当王璇说出李臻和李袆,窦仙云再也忍不住,沉声道:“微臣觉得为了公平,大家都应该选兵部的弓,而不应使用自己的弓。”
说完,他还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李袆,李袆脸上微微一红,他上前躬身道:“启禀陛下,微臣的弓是著名的白鹿弓,虽是两石弓,但一石五的力量也能拉开,所以微臣在力量上其实是最弱,不敢居次,应排第四才对。”
武则天长长的眉毛一挑,又注视王璇,“王尚书,这怎么说?”
王璇不慌不忙道:“微臣只能按规则办事,规则是验弓不验人,比如窦将军其实有两石二斗的力量,甚至两石五斗的弓也能拉开,但他给兵部验的弓却是一石九的弓,兵部只能以弓为准,所以不在于李袆有多大力量,而在于他的弓是两石弓,微臣认为自己没有排错名次。”
武则天又向窦仙云望去,窦仙云低下头不敢再多说,和兵部尚书在圣上面前争执,绝不是明智之举。
这时,武则天又问道:“那王尚书认为谁可为冠?”
王璇微微一笑,“两人骑射都极为高明,难分伯仲,虽然李臻能两箭同中眉心,而且力量更大,但这只是花式较为精彩,而在实际武举中,也只能算是‘三上上’和李袆一样。”
“王尚书的意思是,两人并列第一?”
“也不其然。”王璇不慌不忙道:“因为考的是骑射,不光有射,还有骑,尽管箭术难分伯仲,但骑术却有高下,李臻跑完六十步射程耗时更短一点,能在更短的时间内射出三支箭,控马技巧稍胜一筹,所以微臣认为,李臻应该夺冠。”
李袆暗暗苦笑了一声,他想起李臻所言,他的马占优势,现在看来,他这句话其实意味深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