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民以食为天
五、人是铁饭是钢
今天,方二一进茶馆,就找到了吴能。等李轼到茶馆时,方二和吴能已经摆了一阵。没多久,孙友忠、钟益生也前后脚赶来。刚摆了几句其他龙门阵,茶厅里的打斗又把他们的龙门阵打断。等茶馆里平静下来,吴能又高谈阔论地扯起操社会的事。等他扯完,孙友忠有点不耐烦,催着说粮票的事。李轼对方二说:
“人都到齐了,老吴的宏论也说完。快说说领粮票的事,这才是正事。具体情况咋样?”
“李轼,等会儿让老吴说吧。我都跟他说了。对不住,我得先走了,别人跟我找了一个手艺活路,说好今天去看看,看能不能跟着学。我来了好久,茶都续了三遍水,就等跟你打个照面就走。你现在和老吴都忙着干活路,在江边也碰不到你们。”方二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老吴,你跟李轼他们说就行了。就那点事,好事,反正可以领粮票了。”
“行。你先去吧,别耽误事情,现在有人能帮着找一个活路干,不容易。回头再聚。”李轼对方二点点头。
方二冲他们一拱手,就走了。
方二走后,吴能说了方二等人讨要粮票的过程。说完后,吴能笑着说:“还是社会主义好,这算是革命的人道主义。方二就是来告诉我们这事的,他们那个城区已经可以领粮票,他昨天已经领到。让我们也去各自城区的街道办事处问,应该没有问题。”
“好。方二他们真行!”李轼说。
吴能又问李轼:“咋样?你那里还能混下去不?不行上我那里去混混,挣钱比你那里多点。”
“还可以。这里的人混熟了,就先不过去。你那里虽说挣得多点,消耗也多,不还得多花钱买黑市粮票吗?”
“倒也是,捆起跟绑起差不多。”
“方二在找事干,你干嘛不让他去你那里?”
“我跟他提过,他说他不想干这种光卖气力的活路,说太低端,他想找私人学点手艺。他说家有万贯不如薄技在身,说他老子也是这种想法。你看,他心比我还高。”
“不过我倒是有兴趣去看看,约个时间去看看。”
“看倒没啥好看的,一个鸡窝煤有啥好看的。不过,那里确实风景如画,空气清新。反正随你便吧。”
孙友忠平时少有坐茶馆,他的户口和粮食关系并没有被下,但也是不让领粮票了。从一开始动员,他家就是重点之一,因为他家三弟兄都没有下乡。小孙父母年迈,加上一些人事变迁,已经没有工作单位。所以动员他们一家的光荣任务,就由所在的居委会负责。居委会的人动员他们弟兄都没有用,最后也只能给家长办学习班。家长也说我们都支持子女下乡,但子女都大了,从小就很独立,作父母的也无能为力,你们看着办吧。他们居委会的人厚道,动员归动员,却没有采取严厉的手段,所以到现在为止,虽说仍在动员他们,他们的户口都没有被下。李轼他们听说后都说这是一个奇迹。
今天是李轼让他来的,他跟吴能、方二不太熟,没有多说话,听吴能说完方二他们要粮票的结果后,才说了一句:
“李兄,你这朋友方二还真厉害。我也到我们城区街道办事处去找过,也是没人理我,找了几次就懒球找了。心想有那球功夫跟你们磨牙,老子还不如去干活路挣钱。”
“方二是胆大,这小子干别样不行,干这些事有股牛劲。不枉是属牛的。”钟益生也附和了一句。
“友忠,你去找和方二他们找肯定都有作用,但主要还是上头怕影响不好,面子上还得维护社会主义这张脸皮。”
“李兄,我也是这个想法,就算是犯人,也得给碗牢饭吃吧!”孙友忠说。
李轼晓得孙友忠因家里困难,早在下乡前就开始干活路挣钱,现在也忙着干活路,就说:
“事情也没啥好说的,既然方二他们城区都行了,其他城区也应该可以。这事我们就是坐享其成。老吴,快到中午,回家吧。下午就去街道办事处领粮票,免得夜长梦多。”
“好,走。”
“人是铁,饭是钢。肚皮吃饱心不慌。”钟益生哼了一句顺口溜。
“哼,我看你就从没慌过。”
大家分头离去。
过了几天,李轼把这事告诉了岳洛文。
几个月来,这也是岳洛文的一块心病。她不是担心粮票的有无,粮票和粮食都可以通过黑市买到。她担心的是儿子为这事惹来麻烦。在儿子户口下掉那件事上,她看得出来,老三嘴上没说,心里是看不起她的懦弱。如今粮票能发了,总算解决了一件事。她没有问过程,她对过程不关心,有了结果她就踏实了。只简单地说了一句:“晓得了。”
李轼把过程告诉了她,特别提到那位拍板发粮票的领导,说:“这个当官的也算是做了一件有人性的决定。”
岳洛文明白这种事早晚会解决的,所以不经意地点点头,说:“是啊,总得给人一碗饭吃嘛。”
她没有告诉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