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城里日子比你们强点。李轼说的是实话,那时全国性的三年困难时期已过去,城里的日子已经比三年困难时期好多了,居民的粮食定量也恢复到从前水平。如今6年过去了,不知这家人咋样了。想到这里,回头问王有才:
“老黄牛是不是就这样又回城里来了?”
王有才说:“是这样。他不回来咋球整?老婆娃儿都不去。幸好是他老婆坚持不去,真要像老黄牛那样傻乎乎去了,这一家子人现在咋样就难球说了。”
就这样,老黄牛只有返回城市,单位原领导已经调走。现领导根本就不管他的事,说啥子新官不理前朝事,还说就是旧官在,也管不了,这是国家的大政方针。老黄牛没有办法,只好干起这种临时性的搬运工。老黄牛人是回来了,户口却回不来了,从此,老黄牛成为黑户,幸好他后来出生的娃儿户口还在城里,因户籍制度规定孩子户口随母亲。
几年很快过去了。老黄牛为生活所迫,已经被磨成了现在的模样,年龄不老人却老了,被人称着“老黄牛”了。
“文革”开始,破“四旧”的浪潮过去了,一些当权的人成了走资派,不少有文化的人也成了黑帮。城市里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在一些人眼里是革命形势一片大好,在一些人眼里是乱哄哄的。而这一切在老黄牛眼里都没有啥子区别。
他的全部心思是咋个才能保证一家七口人的一日三餐有着落。他是那时没有卷入文化大革命的少数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