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上来五六个人,其中有个精瘦彪悍的年轻小弟抢了过来,抢先一步打招呼道:“小哥你要去哪啊,坐我的车吧,价钱绝对公道!”
说白了黑车司机也算是出来吃江湖饭的,眼见精瘦小弟抢了先,其他人也就四散了去,都说行有行规一行有一行的道道,这句话用在什么领域都是适用。
对于陈浩来说,其实坐谁的车都是关系不大,反正能回家就行,索性也就答应下来,跟在小弟后面坐进了里边停着的一辆黑色伊兰特里。
黑车小弟随后发动车子,跟陈浩问清楚地方后就将车子驶离了汽车站。
七八公里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却不远,黑车小弟开着伊兰特沿着县城外的柏油路一路疾驰,十几分钟后就到了地方,停在了陈浩老家村子外的一个岔路口上。
“小哥,村子里的路不好走,就送你到这吧。”黑车小弟嘿嘿一笑,扭过脑袋对后排坐着的陈浩说道。
本来说是送到家门的,他这会儿却找借口在这里停了下来,对此陈浩倒也懒得跟他计较,索性掏出钱包准备付钱:“说好的二十块,你拿好了!”
面对陈浩递过来的一张二十元钞票,黑车小弟却没有伸手去接,反而眉头一皱怒喝道:“谁跟你说是二十块了,以前我跑这地方都是五十块,赶紧拿钱!”
这摆明了就是讹人啊,陈浩冷笑一声,懒得搭理这种人,顺手把二十元的钞票丢在驾驶座上,扭头下车迈步就走。
“骂了隔壁!臭小子,你给我站住!”黑车小弟脸色一黑,抄起个扳手就追了上来拦在他身前。
“卧槽,跟我耍横呢,也不打听打听我人民街小狼是跟谁混的!”黑车小弟用扳手指着陈浩,骂骂咧咧的说道。
陈浩脸色一变,忽然上前一步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下一秒手已经捏住了黑车小弟的脖子,顺手卡到车顶棚上:“我还真就是不知道你跟谁混的!”
“放手,有种你放开老子.....哎呦!”
在拳皇软件的加持下,陈浩手指微微发力,手上如铁钳般卡的黑车小弟嗷嗷直叫,整个人靠着车门手舞足蹈。
“大哥,有话好好说,咳咳!”
见他服了软,陈浩随手将他丢在地上,眼神嘲讽的看着他道:“别以为认识几个道上的人就能吃定人了,我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有种你就喊人来找老子麻烦,随时恭候!”
说完他冲地上的黑车小弟吐了口唾沫,掉头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你给我等着!”身后的黑车小弟缩缩脖子,急忙攥紧车里发动车子,这才冲着陈浩说了一句狠话。
陈浩吃饱了撑的才去理会这种烂人,沿着村外的道路进了村子。
村子里的那颗大槐树依然老态龙钟的矗立在哪里,青石板铺成的道路笔直的通向村外的后山。
陈浩背着旅行包,沿着这条青石板路,迈步走向自家所在的小院。
“咦,这不是陈浩娃么,村东大海家的小子。”
“这孩子,长的真是不赖,转眼几年不见,都成了大小伙子了。”
“哎,还好,听说这孩子大学毕业了,都在城里工作了。”
“大海他们两口子不是也去城里了么,怎么就他们这大小子一个人回来了?”
村里大槐树下闲聊的婆娘村妇们议论纷纷,陈浩的出现,顿时勾起了她们八卦的y 望,很快,他回老家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大娘好!婶子好!二叔好!三哥好!”
一路上,陈浩不停地和路边的人打着招呼,陈家村这个名字是最近几十年才过来的,先前叫做张家庄,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改了现在这个名字,真正要说是姓陈的人估计还不到三分之一,大多数其实是姓张的,但乡间的称呼一般不单纯是指亲戚关系,其中很多就是当地人的习惯称呼。
十分钟后,笑的脸上有些僵硬且口感舌燥的陈浩踏进自家老宅的大门,关上门后,顾不上打扫屋内的尘埃,立马像死狗一样躺在了铺着草席的土炕上,任凭火辣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窗照在他白皙的脸上。
这套宅子已经有些年头,里外早有有些破旧,听父亲说,他和大伯小时候就跟着跟着爷爷住在这里,后来爷爷进山草药时离奇失踪,兄弟俩相依为命一直到成年后大伯另外建了房子搬出去,将房子留给了弟弟,算起来最少也有个几十年了。
但即便是陈大海做生意时最风光的时候也没有想过翻建一下,别说翻建,就连屋子里的陈设也是变化不大,陈浩对于父亲的这种举动理解为他很念旧。
过了良久,陈浩才慢慢睁开了眼睛,把头转向左边。
屋子里的陈设老旧而且简陋,炕边的小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木制的相框,里面是一名穿着中山装的年轻男子拥着一名相貌姣好的少妇站在村口的大柳树下,两人的笑容笑的那么甜蜜,让人感觉到那一刻他们之间强烈充盈着的幸福感觉。
这是陈浩父母年轻时拍的结婚照,时光匆匆,如今陈浩经是二十多的大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