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死他,打,打啊!”
“你他娘得没吃饭么,听见了没有,打,你倒是使劲打啊!”
“给我打爆他的小弟弟!”
弧顶的防空洞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装饰奢华的椭圆形酒吧,最中间的圆形场地里,正有两条赤着上身的魁梧大汉舍身肉搏,周围看台上无数衣着光鲜,外表英俊或者靓丽的青年人在那里嘶吼咆哮,歇斯底里的呐喊着。
这些平日里得绅士淑女们,此时仿佛已经变味了野蛮的猛兽,尽情的燃烧着体内的荷尔蒙,潮红、汗水、吼叫、吼叫、眼泪、溅起的血水,瞬间交织在一起,弥漫在四周的空间里。
这哪里是什么地下酒吧,简直就是古罗马的斗兽场!
“走,咱们先去喝杯酒!”顾雨非拍了拍陈浩的肩膀,穿过喧嚣拥挤的人群,来到了环形的吧台前。
穿着燕尾服的酒保手脚很快,不一会儿两杯加了冰的威士忌就从吧台一侧滑了过来。
端起酒杯扭头看去,擂台上面胜负已分,一个留着光头的壮汉正举着手臂在那大叫着庆祝,而在他的脚下,失败者脊柱变形倒在地上。
无数枚闪亮的硬币从看台上扔向擂台中央,明亮的光线映衬下,仿佛天空中降下来一阵闪亮的银雨。
于是,胜利者欢呼的嚎叫声再次响彻全场,举着拳头尽情的享受着这荣耀的时刻。
停止了呐喊的观众们整齐划一的将拇指挑起,于是,胜利者狞笑着将失败者的脖子拧住,猛一用力,咔嚓一声,结束了对方的生命。
趁着这个功夫,顾雨非给陈浩讲解着地下拳场地规矩:“打趴下一方算赢,每场比赛都是两家对赌钱,赢了就赢对方的钱,一场抽水一万给打拳仔......”
“一场比赛,你要想投注的话,最少也要拿十万块出来,上不封顶,也就是说,如果你要是有钱,就算你压个几千万,甚至几亿上去,只要有人愿意跟你对赌,人家庄家都不会有意见。”
最少的下注都要十万块?陈浩心里一震,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想到自家人为了百十万得债务闹得差点露宿街头整日里不得安稳,一想到年迈的父亲为了还债而去做保安被人打伤,他心底里莫名的就有种怒火涌了上来,这是愤恨,这是愤慨,甚至还有些小嫉妒。
这种愤恨和嫉妒不可谓不扭曲,就在陈浩眼珠血红,几乎要失去理智的时候,他脑中却突兀的浮现出了父母慈祥得面容。
转瞬之间,彷如一盆冷水浇在额头,陈浩立刻就变得冷静下来,心态也随之恢复了正常。
“怎么样,你听明白了没有?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能帮姐们打赢了,钱的事情好商量,咱除了说好的两万意外,额外再给你一万!”顾雨非满脸兴奋的说着。
就见陈浩摇摇头:“对不起,刚才我认真地想了想,决定不帮你打拳了。”
“啊?”顾雨非顿时吃了一惊:“你不是开玩笑吧?咱不都已经说好了么?”
“我没跟你开玩笑!”陈浩很认真的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明天一早还要上班。”
“你神经病啊,打一场拳就赚三万,你丫的还去上什么班?”顾雨非有些受不了的大喊道:“你丫的是不是嫌钱少?这个咱们可以再商量的。”
“你误会了,不是钱多钱少的事情。”陈浩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个原则的问题,我有我的原则,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顾雨非有些生气了,俏脸上浮现出激动的潮红,陈浩表现出来的淡定让她很不爽。
眼前的家伙明明是一个不到十秒钟就搞定七八个歹徒的牛叉强人,但却宁愿受着收入微薄的保安工作也不愿意替自己打拳头去赚打钱,他脑子不会有问题吧?
接下来任凭她用尽了浑身的招数对陈浩威逼利诱,对方依然一脸淡定的不为所动,顾雨非心中恨恨道:这鸟人真他玛的混蛋,你大爷的,早先答应得好好地,事到临头却又反悔,把你姑奶奶我当猴耍么?
她这边正生着闷气,身后的观众席上有几个人走了过来,随即一个轻佻的声音响了起来:“哎呀,这不是顾雨非么?这次你又带了什么货色过来,不会和上次一样,是什么传说中的散打冠军吧?”
说话的是个穿着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身高在一米八左右,有些偏瘦,左耳还打着几个耳钉,身穿修身黑衬衣,敞开的领口里露出一根粗大的金链子,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他左右胳膊都搂着一个美女,穿着暴露而性感,翘臀长腿得引来不少男人的侧目。
“哈哈,这人是你带来的?该不会又是什么高手吧?”青年男子看下顾雨非身后的陈浩,满脸嘲讽的说道。
陈浩面无表情的没有说话,就听顾雨非咬牙切齿的对那男子说道:“何北你个没种的家伙,你丫嚣张什么?有本事亲自上去打呀,出来混还带两个女保镖,算个什么玩意啊!”
青年男子脸色黑了一下,不过马上轻松得笑道:“哈哈,我就是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