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泽收回目光,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没有张扬,装作什么都不晓得的模样,起身,借着解酒带着石城离了席。他不能让石城再待在宴会上,石城那痴情目不转睛的模样,时间长了总会被人注意到的,他怎么忍心,让石城陷入危机之中。
他告诉石城他同井袖之间不可能,可是骨子里,却还是希望石城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的。所以他去找了井袖,将石城的心思,都告诉了井袖,目的,就是想说服井袖,让她帮他登上王位。只有他成了北越的王,他才有能力,让石城和井袖在一起。
至于计策,他还真是要好好的想一想,如今玉婉这颗最大的筹码在自己的手上,他一定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一举拿下王位,让他的哥哥们,没有翻身的机会。
想到玉婉,皇甫泽的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忍的,他不忍这样一直欺骗玉婉,可是他没得选择,他大约,没有办法为了玉婉,而放弃追逐多年的王位,所以,只好选择委屈玉婉。
想到玉婉,想到玉婉那天睡在他床边的模样,皇甫泽就忍不住嘴角上扬,玉婉真的,是个单纯的女子。
皇甫泽记得石城对他说过,似乎现在他的二哥皇甫清已经有所动静了,皇甫清从来深藏不露,城府极深,若是他有了对策,大约便也是个万全之策了。虽然他利用流言的事情能够挡一阵子,可是想必也不是长久之计。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要尽快将王位攒在手里。
于是玉婉,便理所应当的闯入了他的脑海里,到底还是纠结的,所以当皇甫泽晓得是石城故意在他的茶水里下了药,为他创造机会同玉婉相处时,他会那样的生气。可是有些事情,总是避免不了的。所以玉婉,便只能对不住了。
当皇甫泽再次出现在玉婉的面前时,皇甫泽是铁了心的要快刀斩乱麻的,所以在那个冬去春来微微温暖醉人的和风吹拂下,他带着玉婉,来到北越国的男女私会定情之地——长情湖畔。长情湖,顾名思义,便是希望男女双方都能够对彼此从一而终,天长地久的。
这真是一个好地方,阳光微醺,清风荡漾,迢迢湖水映着一方蓝天,玉婉站在湖畔,裙摆被风挑逗性的掀起又放下,美人美景,赏心悦目。
天时地利俱备,皇甫泽纵然阅女无数,可是此时,却是突然紧张了起来,仿佛是难得的一次机会,将心里深埋的话,告诉给玉婉听。胸口的某个地方撞击的很厉害,皇甫泽深情的看着玉婉,全然忘了,这样精心的布置一切,只是为了迷惑玉婉,让玉婉动心而已。可是似乎一不小心,皇甫泽便首先假戏真做了。
皇甫泽在心里又暗暗把要说的话又过了一遍,才鼓足了勇气,郑重的握住了玉婉的手,刚想开口,身后却是突兀的一声打断了皇甫泽良久的准备。
“三弟怎么会在这里?!”回头,是皇甫清一脸无害的笑意,轻摇纸扇,也是偏偏的风流倜傥,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穿的是男儿的装束,却是长得比女孩子还要精致,玉婉不觉便看呆了眼,直到那人不好意思的别过了头去,玉婉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微微一笑,算做是打招呼,也算是为自己解围。
皇甫泽一看到皇甫清的时候,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似乎瞬间,就进入到了战斗的状态中了。他将玉婉的手捏得很紧,玉婉痛得皱眉,却不敢做声。
真是天时地利人不和,皇甫泽在心里怒马,明明来之前就已经派人清了场,怎么现在却被皇甫泽给中途打断了?心中疑虑重重,却还是表现的如同偶遇般云淡风轻不露痕迹的笑回,“此地风景甚好,我便是附庸风雅,来此游玩的。怎么二哥也有这样的兴致?”皇甫泽说着,又将眼光移向了皇甫清身边的男子,客气有礼的对他点了点头,打趣道,“二哥真是听戏入了迷,到哪里都会将莫先生带着,也不给莫先生一点私人空间。”
那位被唤做莫先生的听见皇甫泽这样说,脸瞬间就红了,低下了头,往皇甫清的身后微微躲了躲,仿佛害羞娇怯的小女子一般,让玉婉看的目瞪口呆。皇甫清注意到了莫先生的反应,自然的往莫先生的身前挡了挡,将他保护在安全的范围内,对视的瞬间,是脉脉的柔情。
“春日懒散,我也不过是闲来无事,约莫先生出来陪我走走而已,可不敢随意占用莫先生宝贵的时间。只是莫先生的戏曲,我对其真是入迷的很,欲罢不能了。”皇甫清声音淡淡,却是在提到莫先生的时候,多了一抹的轻柔和难以察觉的宠溺,似乎自己深陷其中,十分欢喜。
玉婉并不晓得他们是谁,只是听皇甫泽唤他二哥,又看他们长得有三四分的相似,便猜想,大约就是皇甫泽的哥哥,传说中的二王子皇甫清吧!可是皇甫清身边的那位,玉婉当真是不认得。估计皇甫清也是不认得玉婉的,因为皇甫清自从来到他们的身边后,就一直盯着玉婉看,眉目带笑,虽然是好看的紧,可玉婉总觉得渗得慌。
皇甫泽还没有介绍玉婉,皇甫清就自己问了,“三弟风流的性子还是没有改,这才几日,怎么身边的女子又换了?到底三弟要到何时,才肯安安静静的娶个王妃呢?”皇甫清在说这样的话的时候,一直都在看着